我是朱家家主,这辈子只忠于皇帝一个人,你不过是个神婆,算什么?
如今回头再看……
朱远墨退后五六步,抬手,弯腰,冲晏三合和她身边的人深深一揖。
行完礼,他引袖拭了拭泪,“我替你们算一卦……”
“朱远墨。”
晏三合冷冷看着他:“你知道算卦最高的境界是什么?”
朱远墨一怔:“是什么?”
“是算不准!”
……
皇太孙的大婚日子,定在二月二十六。
礼部、内务府、端木宫……人人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走路都用跑的。
兵部那头也紧张,筹备着大战前的粮草和战马。
太孙大婚过后,大军很快就要开拔,皇帝御驾亲征,半丝都马虎不得。
更忙的,是别院里的人。
每个晚上,书房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聚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商量把董承风带出四九城的每一个细节。
不能出错;
不敢出错。
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片忙碌中,汉王府安静的诡异。
汉王没有再递帖子进宫,每日呆在府中,练练武,喝喝茶,静静的等着侄儿大婚的到来。
似乎他对自己的得宠、失宠看淡了不少。
如此反常,让汉王的追随者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对那张龙椅没了兴趣,不再搏一搏吗?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
到了二月二十日这天,天气陡然变热,穿一身冬袍走在路上,没一会就汗流浃背。
二月温度这样高,少见!
到了二月二十四,穿单衣都嫌热,热辣辣的太阳挂在当空,地里的庄稼汉们纷纷抱怨,这鬼天太不正常。
二月二十五这日的天气,更让人匪夷所思。
一早便晴空万里,空气里隐隐有着夏天的燥热。
午后的温度更高,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像是要被晒化了一样。
傍晚时分,天气阴沉下来。
不多会,便刮起了大风,风吹来了乌云,天际瞬间暗了下来。
很快,远处传来隆隆雷声,一道道闪电时不时劈开黑漆漆的天空,四九城如天崩地裂一般。
二月打响雷,这可是前所未见的怪事。
古人云:春雷不发,冬雷不藏,兵起国伤;
古人又云:春正月雷,民不炊,为丧为疫。
这是老天要收人啊!
百姓们纷纷往家跑,以至于还没有入夜,整个四九城的街道巷陌,竟不见一个人影。
此刻。
兵马司所有人都在外间巡逻;
锦衣卫,天子亲卫也已开始在城中布防;
太子亲卫再一次巡查明日太孙大婚所走的路线;
谢知非骑在马上,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云,心里一阵阵的打鼓。
钦天监千选万选,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日子。
太不吉利了!
“老大,东城、北城搜查完毕,没有见到可疑人。”
“老大,南城、西城一切如常。”
“都不能大意。”
谢知非嗓音洪亮。
“明日皇太孙大婚,一定不能出半点岔子,交待兄弟们,每条巷子、每条路口都盯严实了!”
“是!”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一人一马疾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