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摆着各色各样的木匠工具,项延瑞已经在灯下研究那块腰牌。
研究了一会,他走到书案前,从笔筒里找出一支极细的狼毫,沾了些朱砂。
只见他右手握笔,左手指腹摸着腰牌上的纹路,摸一条纹路,纸上落下一笔,再摸一条纹路,纸上再落下一笔。
晏三合这才发现项延瑞的画,十分有功底,不过片刻时间,纸上便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这腰牌上刻着莲花?”她问。
“四周一圈应该刻的都是。”
项延瑞忽的停笔,“这腰牌是齐国的吧。”
晏三合等的就是这一刻:“你是如何知道的?”
“齐国的国花是莲花。”
项延瑞抬头看一眼晏三合:“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去过齐国,那边的红木,紫檀木都比咱们华国的要好。”
晏三合:“去过几次?”
项延瑞:“我就一次,我爹年轻的时候去过好几次。”
晏三合:“我可否见见你父亲?”
项延瑞慢声道:“他这会已经睡了,明日我替你引见一下。”
“晏姑娘,晏姑娘……”
晏三合一听这声音,就皱起了眉头,不是让她不必管吗?
朱未瑾推门而入,“晏姑娘,三爷、小裴爷他们跟来了,说有急事。”
晏三合心头咯噔,“朱未瑾,借一处僻静的地方,让我和三爷他们说话。”
“去我书房吧!”
“对,对,对,去他书房,他书房可安静了。”
朱未瑾一把拽住晏三合,“来,跟我来。”
……
才分开,便追来,晏三合料定事情不会小。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是陈皮和那两个打更人的死。
“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其实也是谢知非想说的话,否则不会是他们前脚才找过,后脚就死人。
晏三合走到裴笑面前,“谁要杀他们?”
裴笑:“……”
晏三合目光看向朱青:“杀人灭口吗?”
朱青:“……”
晏三合目光挪向李不言:“那两个打更人什么都没问出来,要灭什么口?”
李不言:“……”
晏三合看向丁一:“是不是……有人不想让郑家的案子水落石出?”
这个我会。
丁一赶紧点点头。
晏三合看看黄芪:“郑家的事连着战马,战马连着国运江山,谁敢拿国运江山开玩笑?”
黄芪:“……”
最后,晏三合走到谢知非面前,“三爷,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事情大大的不妙啊。”
谢知非心惊肉跳。
何止不妙,细细一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他们查一个,那人杀一个。
谢知非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齐国还去吗?要不要和怀仁说一声?事情会不会牵连到项家?”
项家?
晏三合心头一揪,忙道:“明亭,你立刻去项延瑞干活的院子,把那两样东西拿回来,告诉他不要仿了。”
裴笑一怔的同时,谢知非已经起身往外走,“我去。你们准备准备赶紧回别院,不能再连累到项家。”
“要快!”
晏三合突然大喊一声,那声音大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