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在二门汇合。
不等谢知非寒暄,项延瑞沉稳道:“三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书房吧。”
谢知非和晏三合对视一眼:“里边请。”
……
“这一位是我爹。”
项延瑞语速虽然慢,但事儿做得不慢,直接开门见山。
“我爹前几天在我院子里看到那朵莲花,总觉得有些眼熟。”
眼熟,便是在哪里见过。
晏三合一下子就猜出这父子二人上门的用意,声音的反应比脑子还要快。
“项延瑞,你等下。”
项延瑞:“怎么?”
“……”
晏三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我没和你说起过,这两样东西是郑家灭门血案的证物。”
“丫头,你说这腰牌是齐国的,他就猜出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向项老爷看过去。
项老爷一看就是个手艺人,一双手掌又大又宽,手指还特别长,骨节很大。
“郑家的案子,天下皆知,这腰牌留一半,毁一半,我们项家又在工部当差,也算是半个官场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晏三合意有所指,“所以项老爷这会过来,是来给我们解惑的?”
项老爷摇摇头:“谈不上解惑,就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说给你们听听。”
“不怕吗?”
晏三合:“前面给我们说陈年旧事的人,昨天都被人割喉了。”
项老爷脸色一变:“当真?”
“千真万确。”
晏三合别过脸:“项老爷请回吧,案子虽然重要,但你们的性命也重要,我们另想办法。”
朱未瑾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晏三合不忍心再让她陷入万劫之渊。
多难得呢,她眼里有了光。
项老爷目光向儿子瞧过去。
项延瑞接到亲爹的眼神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书房里,陷入死寂。
就在晏三合以为他要起身离开时,项延瑞突然开口:
“晏姑娘,我爹不是经历此事的人,他只是有一些见闻,想来应该没什么事。再者说,我们来都来了,真要有什么,这会似乎也没回头路。”
晏三合眼底深处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老天爷是公平的,他没给朱未瑾一个好的童年,却给了她一个好婆家,一个稳重可靠的夫君。
多难得呢,项延瑞竟然能这样说。
晏三合整整木讷了三天的脸上,露出一记笑容,“项老爷有什么见闻,能否讲给我们晚辈听一听。”
这笑,如阳光从乌云里透出来,直刺每个人的眼睛。
谢知非的桃花眼跟着扬起。
小裴爷心静了,好吧,抄再多金刚经也抵不过神婆的一记笑。
李不言叩叩太阳穴,反正那份遗嘱也没写好,不如撕了算。
丁一和黄芪则长松一口气:两个大男人,逛什么街啊,真是娘!
“也算不得什么见闻,就是我去齐国的一次经历。”
项老爷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放下道:“我一共去了齐国五次,四次是去找那边最好的檀木,还有一次是去学艺。”
晏三合听到这里,微微一惊。
“华国大,齐国小,那边有什么值得项老爷您去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