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娇弱美丽的女子,才能吸引武将之家出身的郑唤堂。
晏三合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那抹弧度里,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骄傲,为赵氏。
“据说,她克死了两任未婚夫,这事是真是假,你们详细和我说说。”
赵冬荣叹了口气,“晏姑娘,这话要我怎么说呢,我是她哥,当然会说是假的,可那两人就真的死了。”
妹子五岁的时候,和爹一同上京赶考的师兄来家中作客。
那人见妹子小小年纪就坐在学堂里听课,心里很是欢喜。
恰好他家中有个七岁的儿子,和爹一商议,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这门亲事就算做下了。
哪知那男孩子长到十二岁,生了一场急病,人说没就没了,亲事自然也就黄了。
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个头痛脑热,老天要收人,谁也拦不住,当时没人往那方面想。
妹子及笄后,爹娘就开始替她物色婆家。
赵家称不上高门大户,却也是殷实人家,妹子长得又好,又有才女的名声,很快就和知府家牵上了线。
两家父母相看后,都很满意,三媒六礼就行起来。
哪知,刚要定下黄道吉日,那知府的儿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后脑正好碰到一块大石,一命呜呼了。
知府夫人没了儿子,伤心欲绝,就去找高人算命。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算出来说妹子八字很硬,但凡八字弱一点的男子,都要被她克死。
“晏姑娘,这头一回还能说是个巧合,这第二回……”
赵冬荣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妹子克夫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
晏三合冷笑一声:“谁找的高人,自然就为谁说话。”
赵家母子三人一听这话,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老太太,看向晏三合的眼神一下子烫起来。
可不就是这个话吗?
偏偏有人会信。
更离谱的,还有人说郑家死了的一百八十口,都是被她女儿克死的。
“她和郑唤堂,是个什么缘分。”
被问到这个,赵冬荣看了看自个的亲娘,“娘,你说吧。”
赵老太太想到过往,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懊恼道:“这事儿,都怪我啊!”
好好的姑娘家,背上了克夫的名声,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短短半个月,女儿瘦了整整十斤,小脸儿都尖了。
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太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和男人一商量,就决定带着女儿回趟娘家,散散心。
就这样,母女二人带着几个忠仆,历时一个月到了南边的乌镇。
到乌镇的当天,正好遇到了江南的梅雨季。
女儿撑了把油纸伞站在桥上。
孩子在天津卫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识到江南的小桥流水,一时竟看呆了。
看着看着,又想到自己克夫的名声,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恰这时,河里有一只乌篷船慢慢摇过来。
船头站着一青年男子,也打了一把油纸伞,正是跟着长兄来南边的郑唤堂。
他也是第一次来南边。
郑唤堂察觉到桥上有人,掀伞一看。
只见绵绵细雨中,一青衣少女在伞下无声落泪,那少女身段婀娜,眉目楚楚,说不出的让人生怜。
郑唤堂看着少女的青丝、朱颜,一时也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