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萧泽练一个时辰;
张天行就练两个时辰;
他就练三个时辰;
都到了这个份上,谁想死呢?
以往熄灯后,是三人最开心放松的时候,什么心里话都往外掏,生怕另外两个不知道;
如今熄灯后,屋里死寂一片。
三个月后,张天行第一个绷不住。
“我不争了,争了也没意思,我没爹没娘,不用光宗耀祖,就是你们下手的时候利索点,别让我受罪。”
他听完,想了想,索性也把话讲开了。
“我也不想争,家在哪里,爹娘是谁,早忘得一干二净,我就你们两个兄弟,你们都死了,我又成赤条条一个人。”
萧泽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道:“我爹六七个儿子,独独把我送来这鬼地方,我这么苦,凭什么最后享福的是他们,我也不争。”
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
屋舍里又有了说话声,有了笑声,感情比着从前更好,天天粘在一处。
未来会怎样?
鬼知道。
就好好活这最后几个月吧。
三个月后比试,他们被关进铁笼子里,活着的那个,才能从笼子里出来。
按照事先说好的,三人统统使出了看家本事,把自己打得精疲力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尽,三人像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
贵人们,你们爱咋咋的吧,反正爷们不玩了。
李不言急着追问:“后来呢?”
陆大:“第一批训练的人当中,最后就我们仨个出了头。萧泽做了他的随身侍卫。我和张天行,则成了暗卫。”
李不言:“怎么会?”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一个测试,测的是人心。”
陆大的目光向晏三合看过去,“那场搏杀他亲自来看了,看完说了一句,这世道总算还没有坏透。”
晏三合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笑了。
是的,这话只有父亲那样的人,才能说出来。
陆大:“我们在高墙里又训练了两年,才到他身边的,这时我们才知道未来的主子,是当朝太子爷。
到了太子府,明卫和暗卫不住在一个院子。
萧泽住的院子离太子很近,方便当差,但他非要让我们在房里添一张床,说得空了就来住住。
哪里是得空了呢,只要太子那头没事,他就跑我们房里来。
而我和天行的作息,没有规律,有时候出门办差,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仨人的话比从前更多了,聊得最多的,其实是他。晏姑娘?”
“嗯。”
“想不想听听我们都聊他些什么?”
“不听了吧。”
听得太多,就会被缠住脚步,没办法往前走,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得轻装上阵。
陆大的眼神,明显暗了一分,看得李不言几个都愣了愣。
奇怪啊。
为什么非要讲给晏三合听呢?
“我听你们仨人的故事就行了,很打动我。”
陆大的眼里,倏的簇起一团火苗。
“往下说,陆大。”
晏三合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