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府的右手边,有一处小门。
从小门出来先往左拐,再往右拐,一直走到巷子尽头,有一间大宅院。
这间宅院离护城河很近,从外头看着气宇轩昂,推门而入,杂草丛生,鬼气森森,根本不是个能住人的地方。
然而此刻,这座宅院的某个屋子里,大半夜的竟飘出一股香味。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料到,从别院凭空消失的四人,此刻正在董肖留给晏三合的那座宅子里,合力吃着一只烤鸭。
“小爷我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一口。”
小裴爷嗦了嗦几根沾油的手指,万分感叹道:“以后是吃不着喽。”
“做人不要太孤陋寡闻。”
李不言一脸嫌弃的看着手上的鸭腿。
“这玩意仅仅能下嘴而已,到了我们那儿,不出一个月,保证你能胖八斤。”
“你就吹吧你就!”
裴笑心说反正吹牛又不用交税。
暗夜里,墙上飘下来一人,是陆大。
陆大走进屋里。
“小主子,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太子无诏入京,被削去三卫,守皇陵三年。”
一句话,不仅是晏三合惊了,余下人也都目瞪口呆。
新帝对亲儿子下手,可真够狠的啊!
墙上又飘下来一人,是薜昭。
“晏姑娘,城门口的守卫还是老样子,锦衣卫府没有任何变化,五城的人也都各司其职。”
晏三合看看外头的天色,再去看谢知非。
谢知非轻轻一点头。
晏三合立刻决定道:“薜昭,通知韩煦,马上按原计划行动。”
“是!”
李不言用脚碰碰裴笑的:“把你的脏手洗洗,准备出发。”
裴笑:“就不洗,我要带着这烤鸭味浪迹天涯。”还有我心爱的姑娘。
“德性!”
李不言翻他一个白眼后,起身解开包袱,拿出五张人皮面具,“这玩意戴的时候,手一定要洗得干干净净。”
裴笑:“……”
净手,一个一个对着铜镜戴面具。
谢知非戴上面具后,变成了平平无奇的中年汉子;
李不言则成了稍有一点姿色的中年妇人;
小裴爷变成了文弱书生;
晏三合头发束起,则成了文弱书生的胞弟。
陆大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副忠仆的样子。
李不言坏水直往上冒,故意占小裴爷的便宜:“儿子,叫声娘来听听?”
小裴爷从善如流:“娘……………”
李不言眉眼都笑开了,“真乖!”
一个乖字还没有出口,只听小裴爷长音一收,后面几不可闻的咬出一个字:子。
李不言的笑生生僵在脸上:“……”
反被他占了便宜?
谢知非摸着脸上的人皮,“晏三合,韩煦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皮面具?”
晏三合:“以后你就知道了。”
裴笑:“别以后啊,现在就说。”
“儿子,逃命要紧!”
李不言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你的小嘴巴速速闭起来。”
“是,娘………………子!”
……
下到枯井,顺着密道往深处走,密道很小,连个子最小的晏三合都只能猫着腰走路,
好在路不远,走了一百来丈后就听到护城河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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