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祺没有犹豫,转身就去找老板娘正红。她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之前听到所有的故事里都有死亡,但是主人公们哪怕成了鬼,也是可以沟通交流的。就像他们不曾死亡一样。
可她无意当中发现了日记本里的秘密,她成为第一个知道前任孟婆死亡真相的人,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了孤独和恐惧。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禹庚已经断更了将近两千年,大家都知道他已经陨灭了。
大帝和老板娘与他交情甚笃,肯定花了很多年一直在查这件事。而她呢,她只是一个路人,她对禹庚和丰岚的全部了解只限于这本日记,她根本不认识他们。
但她还是很难过。禹庚的话没能交代完,丰岚是否陨灭也是未知数,真相就在日记里,却一直没有人能触及那个肆意张扬的灵魂。
巫祺其实不敢多想,但是很多念头像野草承接了春雨一样疯长。她想起来,原来她很早就接触过死亡了,只是那时候太小了还不知道恐惧,后来又想不起来恐惧。
甚至,她现在说是生魂,不也是半死的状态吗?
她这一路走得磕磕碰碰,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老板娘办公室门口的。她用力握紧日记,给自己一点强装的勇气,敲了敲门。
“进来。”正红依旧是慵懒的御姐音。
巫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到老板娘的时候就突然镇定下来了,反正她趁着自己还有表达能力,就捡着重点把秘密说出来了。
独守一个秘密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出乎巫祺的意料,老板娘听完就怔在了那里。没有哭,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为何造化弄人。
老板娘沉默了很久,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日记本的边缘,仿佛耳畔还能响起友人的嬉笑怒骂。
她长叹了一口气,把日记本还给巫祺,说:“你和他有缘,留着日记吧,当个纪念。”
“老板娘……日记算不上线索吗?”巫祺觉得自己所有的想象都是浪费时间。
“算。禹庚作为冥族,陨灭时回归天地,冥灯两千年前早灭了。我和大帝心知肚明,如今知道其间真相又能如何呢?那魔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两千年啊……”
巫祺第一次看到正红这个表情,面部表情很细微,说不出来是要哭还是要笑,配着那张刻薄美人脸又平白生出点尖酸的讽刺意味。
于是她默默收好日记本,走出了办公室。迟来的线索算得上什么线索呢?不仅没法拯救谁,反而会在经年累月里愈合了的伤口上面割出新一刀。
她好像做错事了。
唉,叹了一口气。
风一样略过她的身侧,是老僧在进行它每天坚持的洒扫功课。以往它都直接沉默着离开,今天可能是注意到她情绪低落,还特意停了下来,和她聊了几句。
“平平施主,可有心事啊?”
“老僧,我刚刚扎了老板娘的心理阴影了。”她也不能把这秘密到处说,又实在想说出来,就只好挑了个相近的说法。
“各有命数,正红施主有心结也非你的错,庸人自扰罢了。”老僧低声念了几句佛法,便告辞去二楼洒扫了。
巫祺其实没有被安慰到,但多了个能推脱的借口,心情也好了一点。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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