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他偶尔不经意地扫过一处,何绵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却只见宫中旁边,一个女子正举起汤勺,哄着旁边的小孩子在喂食。
那人是谁,何绵儿最是清楚不过。不知为何,今晚始终不见陈王的踪迹。
何绵儿只觉嘴中发苦,随意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咽下喉咙,才发现竟是酒水。
耳边各种互相吹捧的话语,何绵儿只充耳不闻。不知几时,只听得旁边的老太太道:“云卿出去许久没有回来,你去看一看。”
何绵儿应了一声,看向那处,果不其然,只剩一个稚子懵懵懂懂地在贪吃。何绵儿悄悄溜了出去,一阵风吹来,她倒是清醒不少。
春日的夜晚,有几分寒意。她抬头看看天空,今晚无月,满天繁星,有些像许云卿给自己描述的漠北星空,却也像是某种讽刺。
她自是不想去寻找许云卿,耽误了那昔日的一对鸳鸯重续旧情。移步换景,不知不觉,竟是到了水池旁。
“表妹,你走的好生快,我一路追你,竟是追赶不上。”陈子仁突然出现在身后。
大概是因着何绵儿一直精神恍惚,竟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尾随。
“表哥,我父亲如何?可是身子不适?”何绵儿急切地问道,她虽固执蛮横,头脑简单,却也后知后觉到父母因着她是操碎了心、丢尽了脸面,现在只怕父母身子不适。
陈子仁摇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
何绵儿心中放松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心中一酸。父亲多半是怕在众人面前丢脸罢了,是自己多想了。
“绵儿,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陈子仁一脸的痴情,他本以为许云卿去世,他好歹有个盼头。即便是三年五载,总是能等到表妹回头的一天。
岂料那死了的人,竟是还有回来的一天。实在是骇人听闻。
“表哥还是早日婚配的好。”何绵儿丢下这一句,绝了他的念想,不顾陈子仁如何去想,只自己快步往那竹林中钻去,留他一人在原地。
何绵儿本以为这片竹林不大,岂料绕来绕去,竟是找不见出口。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条小路,她正要往外走去。
只听得旁边有女人轻声啜泣,何绵儿顿觉惊恐,身上是汗毛直立,难不成竟是遇到什么索命的女鬼不成?
只听得那女人断断续续地在哭诉些什么,何绵儿一动不敢动,直到听到一声熟悉的“嗯”。
何绵儿才知道,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竟是撞到了许云卿与谢婉清两人私会。
她早已就心如死灰,自是不敢生出任何的奢求。但无论如何,亲耳听到这一幕,比任何伤痛都要来的剧烈。
竹林遇风,如鸣佩环,倒也悦耳。何绵儿蹲在原地,只隐隐听到了谢婉清说了些什么“稚子无辜”之类的话,更多的是抽泣。
不知过了过久,她只听得许云卿似乎承诺了什么,那两人前后脚离开了。
何绵儿想要直起身子,却是脚下一麻,摔倒在了原地。
看着密林的树梢偶尔透下来的几缕星光,何绵儿双手祈祷,却依旧不知前路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