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大衫便是那显眼的朱红色,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虽然俗气,但绣工极好,看上去倒是赏心悦目。
“要不我脱下来,给你试试?”何绵儿看明心一脸羡慕,不顾不合规矩,便主动提议道。
明心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幼都没穿过什么新衣服,来了这尼姑庵之后,更是日日只能穿这几件破旧老气的灰色禅衣。
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怎能不喜欢漂亮的衣裳,听了何绵儿的话,立马便同意了。
此时天气已是正午时分,虽是暮春时节,倒也有些炎热了。何绵儿麻利地脱下来,她里面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勾勒得身形毕现,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十分清凉。
明心开心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穿着大衫欢快地转了几个圈子,实在是天真烂漫。
何绵儿正看着明心笑得像只花蝴蝶,突然只听得后山脚步声渐近,竟是有人过来了。
何绵儿慌乱地叫明心赶忙脱了衣服下来。明心惧怕被明法师太看见,急得是手忙脚乱,但越是着急,越是慌乱。何绵儿上前帮忙,是越帮越忙,那衣服还穿在明心身上,倒是不小心勾住了何绵儿头上的发簪,一时之间,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而那人早已走近,何绵儿定眼一看,竟是那日在书院中见到的那名陈姓夫子。大概是好奇,那人越走越近。
何绵儿羞耻地闭上了眼睛,只希望对方没有看见自己。
“可是,需要帮忙。”那人并不避讳,大步向前问道,声音温润悦耳。
明心本就心思单纯,见有人过来,立马开口道,“有劳施主了。”没有给何绵儿开口拒绝的机会。
那人的手掌轻轻地扣在了何绵儿的头发上,虽然他极力避免,但还是免不了要碰到何绵儿的额头,男子温热的呼气声,清晰可闻。
何绵儿只觉得自己羞得满脸通红,只能紧闭双眼,竟是不敢再看那人一眼。
“看来是纠缠在了一起,若是要解开,少不了要破坏这位娘子的发髻。”那人不无惋惜地开口道,又似乎是在征求何绵儿的意见。
“无妨,麻烦了。”何绵儿只想速战速决,尽快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娘子客气了,在下失礼了。”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极为锋利,不过是短短几下,便听得金钗掉地的清脆之声,刚刚的结,已经解开了。
明心再也不敢留恋,立马归还了何绵儿的衣裳。何绵儿赶忙穿好,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实在是羞愤。
所幸这夫子是个读书人,总算知道别过身去。何绵儿微微收拾了一下发髻,便听得前面阿香叫唤道:“绵夫人,你在哪里?”
她与明心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临走时,倒也不忘与那人告别。
江大嫂已经为亡夫许云卿念了几遍经文,正等着何绵儿过来,一块求取签文与平安符。
见何绵儿衣冠不整,却也无心多问,只让尼姑庵的师太帮忙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