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外,还提到了一些自己在此地遇到的问题,不过是想要让何绵儿宽慰。
写到此处,他心中有几分戚戚然,又提笔写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88
这番却是极尽表明自己的情义,不愿有丝毫的退缩。
写到此处,他搁下了笔,唤来了门外士兵,托他八百里加急,将这两封信送到那京中去。
陈夫子自认此事做的是天衣无缝,却不知,他刚刚写下的信,怕是墨迹未干,便出现在了许云卿的案头。
陈夫子手下也不过只几个皇帝派给他照料饮食起居的亲卫,其他的一概需要用到人手的地方,皆是那许云卿手底下的人。
这两封信,许云卿想要拿到,自是轻而易举。
只见他随手拆开了寄到何府中的那份信,自是看出了那上面写的信,当下是心头一阵爽快。
暗暗道:“这皇位,你就算是不想坐,也是必须坐的。这丞相府的女儿也是如此,不愿娶,也是要娶的。至于何绵儿,便同你没有什么干系了。”
至于陈夫子写给皇帝的那封信,他却是不在意。
当下是自己动笔,也给那京中的丞相大人写了一份信,却是另有他的图谋。
不过一日,何绵儿便收到了陈夫子写来的信,她待多看了几遍,才意识到那日丞相想要他们答应的,便是陈夫子将来若是为帝,要娶那商蓉为后。
一时之间,她心头无数思绪掠过。
陈夫子所提的,退,便前往那蒙古地界,却是太过天真。她太清楚了,这帝王之争,若是退了,便是万劫不复。
陈夫子大抵是不愿做出如此负心之举,她心中却是太过清楚。
饶是陈夫子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却也不可能聘她为后。
况且,宫规甚严,她也不愿自己的后半生被囚禁在那方寸之地,自绝于广阔的天地。
更是不愿同无数的女人分享一个陈夫子。
一时之间,她竟是有些后悔从那蒙古边境之地回来。若是不回来,陈夫子自是不必介入这场皇位之争。
而她,也不愿同那许云卿再过多纠缠。
她与陈夫子,自是可在那蒙古地界,广阔的草原之上,做一对寻常的夫妻。
也许不曾有金石玉器,雕梁画栋,但牧羊织布,吃糠咽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此刻,她与陈夫子,却是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一时之间,何绵儿生出了几分同那陈夫子私奔的念头,躲到那众人皆寻不到的处所。
也就一个刹那,她便放弃了。她看着熟悉的房间,院子里,爹娘正在同朔野一起嬉戏玩耍。
何夫人的眼睛依旧未治好,白日里,只搭着一条丝绸做的手绢,来遮蔽强光。
旁边的父亲则已是佝偻着身子,两鬓的白发多了不少。
若是她不回来,母亲的双眼怕是真的要哭瞎了,而父亲一人,又能撑多久。
甚至,她想起了许云卿的满头白发。白发凄凉故人去,她一时又多了几分不忍。
只是,夫子既是不愿意放弃,她便再陪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