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对于这些谥号却不是很懂,只知道大概是帝王去世后,对于这帝王的评价,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盖棺定论了。
炀字意味着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但看父亲的模样,定不是什么太好的字。
“炀,是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鱼肉百姓之人才会用的谥号。”何齐自是知晓女儿不懂,当下是解释道。
“虽则皇帝生前有众多不是,但他毕竟是个做父亲的,死者为大,皇帝算不上什么勤政爱民的贤君,却也并非是什么暴君。四皇子想要定这字,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何齐怒道,“哪怕是个正常一点的字都可以,这四皇子莫不骨子里恨透了他的父亲。”
何齐的话,让何绵儿是大吃一惊,不曾想,看起来十分和煦的四皇子,心底竟是藏着这样的心思,到死都不原谅自己的父亲。
四皇子,是要做帝王的人,自古帝王心难测。
何绵儿轻轻地低头,不让父亲看到自己的眼泪,昔日的陈夫子,果然是只会存在于她的记忆中了。
“我不管他是什么四皇子也好,未来的帝王也罢,他如此提议,我自是要同他大吵一架。”那何齐尚且是愤愤不平,怒道。
“我年事已高,得罪了这未来的天下共主,还不如是早归隐的好,免得连累了你同朔野。”话虽如何,何齐却是对于归隐前往何处,心中一时也没有主意。
何绵儿点点头,四皇子若是念及旧情,加之有许云卿在,何家倒也安然无恙,父亲既是愿意辞官,愿意归隐,都随他便吧。
当下是跟何齐请安,离了房间。
外面的众人尚且在骚乱之中,她担忧朔野,便前去探望小儿。
而此刻的宫中,太尉一行人正与四皇子一党的丞相是争辩得不可开交。
“圣上既是驾崩,那三皇子年纪靠前,自是应该他为帝,哪里能轮得到那四皇子的份?”太尉是据理力争,怒斥道。
昨夜皇帝驾崩,那四皇子一党的许家军早早地便控制住了皇宫的各个人马,不让任何人出宫传递消息。
太尉一党的人,是直到天亮,才同京中的百姓一并知晓皇帝驾崩的消息。
这自然是失了先机,故而太尉才慌慌张张地入宫,却是被告知,四皇子成了当今圣上。
“三皇子失德在先,气死先皇在后,这等不孝之人,是畜生不如,如何能做我大萧国未来的君主?”
那丞相是出言反驳道。
“你信口雌黄,说先皇是因着三皇子的缘故被气死的,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那太尉自是不肯推让半步。
太尉掌握西南东北的兵权,加之朝中六部尚书,一半以上愿意听命于三皇子,三皇子又是嫡长子中,占据了一个长字,自是胜算颇多。
那丞相却是道:“这三皇子气得皇帝病重,宫中众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尉大人若是想要证据,不若是随便打听打听便是了。”
太尉自是不愿认输,接着道:“先皇年事已高,因着之前先太子去世的事情,早就身子骨不大好了,跟三皇子可是扯不上干系。”
“况且,皇帝十分疼爱三皇子,要不然也不会封他为太子,这自古皇帝驾崩,自是太子继位,那四皇子名不正言不顺,莫不是想要篡位不成?”太尉大人也算是头脑清晰,反驳起来是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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