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另嫁,一家子留下的一个孩子也送予了他人,不知所终。”
何绵儿轻轻呀了一声,痛惜道:“那真的好惨。”
陈夫子嗯了一声,便见那大将军徐步走了过来,两人赶紧起身。
何绵儿端起酒杯,一句话尚未出口,抬起头来,便见那将军走了过来。
“将军好生面熟”,何绵儿突然是脱口而出。
只见那人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何绵儿已是泪流满面。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看着眼前觥筹交错,众人皆是一片祥和,她一闭眼,两行又清泪便落了下来。
“娘子怎么了?怎么落泪了?”身侧的陈夫子大惊失色,伸手便是要帮何绵儿擦眼泪。
晶莹的泪光中,何绵儿勉强堆起笑容,却是忍不住眼泪流得更多。
她忍住让自己不要哭,极力想看清身侧人的相貌,却是越来越模糊。
她终于是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是这皇宫孤零零的大厅,哪里有方才的热闹喧嚣。
胸口某处尤其是在隐隐作痛,何绵儿一时有几分怅然。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是不是,是不是如果当初她不曾执拗要嫁进许家。后面,她便会再遇到陈夫子。
可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从来一遍,以她的性子,怕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正兀自伤感之际,便听得外头不知在吵闹什么。
“出了什么事?”何绵儿起身问道。
便见彩凤立马是推门进来道:“小姐,有两人都来禀告事情,我怕打扰小姐休息。”
“无妨,让人进来吧。”何绵儿柔声道。
接着是见到两人入了内,一人是那白玉烟的哥哥白扶疏,另一人则是年纪破大的刑部大臣。
两人站定,一时不知谁先开口。
“白公子先说。”何绵儿开口道。
那刑部大臣一时是忿忿不平,他是当今大臣,眼前的小子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要论发言,还是应该他先来。
当下是开口道:“殿下,老臣所上奏之事,事关重大,还是老臣先说的好。”
何绵儿知晓诸位大臣对她心头多有不满,当下只冷声道:“既是如此,那还是刑部大臣先说吧。”
那刑部大臣这才是朗声道:“狱中关押的钦犯白玉烟逃走了。”
此话一出,余下两人皆是瞠目结舌。
“怎会?”何绵儿开口问道。
“那钦犯党羽众多,使了迷药,狱中小吏同犯人全部被迷倒。”刑部大臣解释道。
“请问殿下,当如何处置?”那刑部大臣故意问道。
明明此事刑部就能处置,却是要故意来询问她。
何绵儿自是看出了他的不怀好意,随即是道:“如何决断,却是要看白公子怎么说了。”
那白扶疏大抵是碍于有外人在场,是犹犹豫豫,不肯直说,只道:“东西找见了。”
何绵儿只觉自己呼吸急促,很久很久,才是平复下心情,问道:“几成把握?”
那白扶疏犹豫半晌,这才是道:“九成。”
九成把握,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好一个白玉烟,真的胆敢毒害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