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刑这种出身行伍的人,会对此没有丝毫兴趣。
他的一席话显然让张刑动了心思,随着段治平随手将机簧复位,张刑也拗不过段治平的执着将弩机接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走出里屋,接过了段治平递来的弩机,虽说仅有单臂可这区区不过几斤的重量,对张刑来说却完全不是事儿。
待他瞄准了院中的槐树,手指一动箭仓之中一枚箭簇便直射而出!
随着一声闷响,箭簇却并未像段治平第一次使用那般射进树干,反倒擦过了树干随即哧的一声射进了院边的土墙!
虽然这一箭射歪,可是看着那一尺有余的利箭已有大半没入土墙之中,张刑的脸色也猛地一变!
“这东西,好强的破坏力……”
端详着手中造型奇异的弩机,张刑不免也开始感慨这东西虽说其貌不扬,可这穿透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这短短的惊叹过后,张刑的脸色却逐渐难看起来。
“只可惜……我这光有一条胳膊端起这东西的准头,实在是难以持久。”
张刑是第一次使用弩机,而且还是在段治平并未讲解用法的前提下射出一箭,这准头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但刚刚张刑动用弩机的时候,段治平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刚刚……是没有瞄准全凭感觉的吧?”
他们二人站的位置距离槐树少说也有七八步,这个距离不用瞄准抬手就射,能擦过树干已经颇为不易,即便是段治平使用弩机,也得先行瞄准之后才有那一箭射穿熊腹的准头。
反观张刑,第一次在不得法门的前提下有这种准度,已经相当不容易!
“并非是持久的问题,而是张队你没有掌握方法而已。”
段治平见状上前,用手指了指弩机前端有意做出的一处凸起道:“张队你不妨用这个地方瞄准试试看,没必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有了他这个过来人的指导,张刑虽没听明白段治平的用意,但还是按着他的提醒重新举起了弩机。
有了段治平替他重新复位,张刑双眼一眯又射一箭,箭簇精准无误插入树干!
不等段治平重新上前,张刑竟是一掌抓住弩身,用牙咬住机簧向后狠狠一搬,靠着自己一人重新将弩箭推进机匣。
又出一箭,竟是以同样的角度将之前射进树干射穿,以同样的位置又中树干!
段治平看到这一幕彻底惊了,即便是他都无法精准无误的重新复刻上一次的位置……
可张刑竟是在独臂用嘴复位的情况下,瞬息间七箭都以同样的位置射进树干。
到了最后,这一人环抱有余的槐树竟是从中间硬生生被他射穿!
“这就是老兵吗?”
在段治平的印象中,张刑这种能耐哪怕到了现代去参加个比赛都绰绰有余,结果到了古代竟然只能窝在这么个小村子里当一个保甲!
一个连箭术都如此高超的老兵,如果真的四肢健全的话,他的拳脚功夫如何,段治平简直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