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直影之第36场——他年我若为青帝

第36场第2场次—花璟末做东，敞开了喝？

    他们四个人一起挪步，走到小卖部后面的小饭店里，要了几盘小菜，几瓶啤酒，当然是新来乍到的花璟末买单。

    菜未做好，酒未上。他们唠起了嗑。

    “花兄弟。你说你小名叫花无缺。这个小名好啊！我们看过的电视剧《绝代双骄》，里面的一个主角，不就叫‘花无缺’吗？”

    “对，对！花无缺白衣飘飘，功夫了得。他下山的目的就是杀了小鱼儿，但在以后的接触中，他改变了对小鱼儿的看法。谁知道那个小鱼儿是他的亲兄弟，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又深爱着小鱼儿！剧情真是虐心！”另一个人还没说完，就被矮个子打断了。

    “得得得，要说评书，改天你来做东！”矮个子说完，并且白了他一眼。

    “那咱们就言归正传，花兄弟这个小名，有什么来历吗？先说你这个花无缺，再讲我这个长毛的来历！”

    “呵呵，我这个名字没有啥稀奇的来历。就是小时候吧，长相还过得去，学习又好，从小学起，奖状就贴满了几面墙。在远亲近邻的眼里，我听话乖巧又懂事，还孝敬父母尊重他人，年年被学校评为五好少年、五四好青年，有一个同族长寿老人，在一次家族集体活动的时候，他慈爱地摸着我的头说：这孩子，样样好，模样、学业、为人、品质都不缺，直接就是我们老花家的花无缺木。大家闻言，就叫我花无缺，从此，这个名字就叫开了！”

    “花无缺，这个名字好！花兄弟将来功名利禄、前程事业、家庭亲情、友情爱情、健康快乐样样都好，一样都不缺！”长毛高兴地说。

    “是啊是啊！什么都不缺！”那两个怀鬼胎的假扮工友也随口应和着。

    “听了寓意这么好的一个名字，我的长毛外号，既不雅观也不好听。小时候，大人们总会给我们讲一些发生在他们身边的大大小小的战争，讲到恐怖处，就说，长毛子进村抢劫、杀人了......清朝末年，八国联军侵华战争那会儿，老百姓们喊那些侵略军为蓝眼睛长毛子。一提到我‘长毛’，大家自然而然就和强盗形象联系起来了。”

    “是有那么一点儿，但我们想你这个名字肯定有属于它自己的特殊由来。”花璟末认同地说。

    “我这个名字，的确有些来历。这要和我的曾祖父说起了。我的曾祖父叫王青帝，他这个名字也有一番缘法可讲。我曾祖父的爷爷为晚清进士，尤爱诵读诗词。他抱着我的曾祖父在膝上背诗，背了一个上午，我三岁大的曾祖父就记住了一句话——他年我若为青帝，报得桃花一处开。因此，我曾祖父的爷爷就给我曾祖父更名为——王青帝。”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得桃花一处开。是唐朝未年黄巢写的《题菊花》诗中的一句。”

    “对啊！”长毛赞赏地看着花璟末，继续他的故事：

    “听爸爸讲，我的曾祖父有伏羲、周文王之遗风，喜欢钻研《易经》，好占卜问卦，在我们方圆百里小有名气。谁家牛丢了，谁家有人生病了，家宅不安了等等，都说：‘去找王青帝，问一卦准能消灾驱邪。’他们都喊我的曾祖父为王大神。曾祖父活到四世同堂的时候，身体大不如前了。三岁的我，体弱多病，是曾祖父心头的一块病。他撑到油枯灯灭之前，拼尽了全身力气，为他的宝贝重孙子占卜了人生的最后一卦。他沐浴焚香，拜倒上苍，诚心祷告：‘平生问卦万千，灵验与否无碍。燃尽最后心血，问天最后一卦。’”

    “听起来，你曾祖父真是厉害的人物，怎么听得让人后背发凉，深感阴森恐怖啊？”矮子工友插嘴道。

    “他占卜的最后一卦，是有关我的身体、健康的。得到的卦示，依我曾祖父的话，那就咬文嚼字多了，是对仗工整的文言文了，我也学不来。但他告知我的爷爷、爹爹这样一番话：这个孩子，他前世为一个冤死的女鬼，冤孽太深，戾气太重，一直无法释怀，缠绵阳间不肯赴阴曹地府之约......想要孩子一生无病无灾，就要给女鬼点一个长命灯，而这个灯就是清泉的胎发，要给他留着，留着长发就是点一盏长命灯。头发一直要能扎起来，太长了可以把头发梢子剪掉。并且天赐小名长毛，让大伙都喊起来，喊得人越多，喊得越起劲，孩子命数越好、运气越旺。”

    “你这个名字的由来，凝聚着你老王家好几代人期望呢！好一个传奇人物王青帝！那我们就一天到晚地喊你——长毛——长毛了，为你的好运积累人脉、加油鼓劲！”花璟末开心地说。

    菜已上齐，酒已开樽，他们就着上面的两个故事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了起来......

    推杯换盏时、觥筹交错间，花璟末看着举杯一饮而尽、无限爽快的长毛，心里说：我不但知道了你的小名长毛的来由，我还知道你的大名王清泉的由来，但我怎么告诉你这个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