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叹道:“别说朝廷,你看我们四川,掌兵的,是陈仕奇、刘之勃这样的迂腐书生。对大明朝虽然忠心,却是不懂用兵。而像秦良玉和你这样的战将,却是处处被掣肘、被怀疑。我还有什么希望?四川还有什么希望?”
杨展答道:“王爷容禀,只要有我杨展在,定当为王爷和川民谋一条生路。”
蜀王忽然想起,“你能怎么做?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杨展哼道:“任他刘之勃如何陷害,又怎能奈何得了我杨展!王爷,我们决计不能做待宰羔羊啊,我以后都会在监狱和王府之间来去,总会找到自救之法。”
蜀王点点头,“好吧,如果你们师兄弟能有办法赈救四川,皇上就是要杀我的头,也无所谓了。”
杨展和平樨相约,三天后师兄弟再聚。
他回到监狱,李志勇犹自在牢房里打打杀杀,铁链哗哗作响,别人根本不敢靠近,都以为他俩又在比武。
这便是他为杨展打掩护的方法,杨展顺势和他过了几招,这场戏就算圆满了。
三天后,费小金、帅远洪、刘见宽都到了蜀王府。师兄弟再见面,都是热泪盈眶。
费小金告诉他,马兰兰刚刚从嘉定回了广元,因为杨展的父亲经受不住儿子坐牢的打击,卧病在床。
杨展流泪叹道:“枉我杨展虚名在外,却也无意做了这不忠不孝之事。”
平樨赞道:“这才是你的大忠和大孝。你的心中装着的,不只是自己的家人,而是几百万川人。”
帅远洪继而告诉他,刘之勃以调查他的案子为名,抄了自己眉州的家,两千多支短铳被拿走了。幸而当初搬了一些到重瞳观和王府庄园。
刘见宽接道:“幸而他不敢查抄王府庄园。”
杨展问:“见宽,你的三百只船能打仗吗?”
“只能运输,没办法打水仗,因为根本就不敢把人拉出来训练。”
杨展脸色越来越凝重,“师兄师弟们,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黄虎就快打进来了,一定是水陆并行,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费小金道:“听说他曾在巢湖训练水军,最近在湖南也主要靠水军,看来,我们在水路上是没办法拦着他的。”
“没办法拦,也必须拦。见宽,你答应我,把他拦在叙府以下,好吗?”
“我尽力吧,师兄。但我建议,最稳当的办法还是,早点劝王爷离开成都。”
“到时候再说,王爷在,守城的官军更尽力,王爷若走了,那些人恐怕就拱手奉送了。”
杨展顿了顿,看向平樨,“师兄,你的意见呢?”
平樨道:“我的意见是,献贼如果攻来,必须悄悄让游侠们把父王母妃和王兄他们送走,我留下来守城。”
杨展问道:“那些江湖游侠还在这里吗?”
“当初我告诉刘之勃,这些人是我江湖上的朋友,他也不敢过分干涉,所以都留下来了。你在狱中,他们也不忍离去。虽然我明知他们的心意,但怕人多嘴杂,就没让他们来见你。”
“会有相见的一天。来,师兄师弟们,我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你们,你们再商量着办吧。”
是夜,他们在蜀王府秉烛夜谈,三更后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