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下定决心

    妮娜暂时没有了危险，于是两兄弟就一遍等待妮娜的详细检查结果，一遍在克赛尔克赛斯城闲逛，买了不少小玩意，算是为地方经济的活力贡献了一把力量，然后又去电影院看了前两年上映了但是却被东部市禁映的经典老片《斯卡布罗集市》好好被收割了一把眼泪，最后终于实在是坐不住了，又找到了罗南。

    “罗南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其实我也是听罗伊·马斯坦大佐说你曾经进行过人体炼成，对还是不对？”

    罗南似乎早有预感他会这么问，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是罗伊·马斯坦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是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爱德华的呼吸瞬间粗重到能够直接听到的地步，“那，那，那，你成功了吗？”

    罗南看着爱德华，似笑非笑，“你难道见识过有什么成功的案例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我不肯定……”

    罗南直接打断了他无意义的话语，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也是炼金术师，那么你就应该知道，等价交换才是炼金术不变的原则，你告诉我，有什么东西能够等价于一条鲜活的生命？”

    爱德华愣住了，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他只是不敢去想，不愿意去面对，但是面对罗南的质问爱德华本能的思索道：“与生命对等的或许是只能是另一条生命了吧。”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从内心否定了人体炼成成功的可能性。这就是说哪怕人体炼成的路子是可行的，那么也会在相关代价上出现问题，有什么炼成是值得以另外一条生命为代价进行的呢？这不就成了无限的套娃问题了吗？

    况且不会有人真的会傻到承认人和人之间在生命和灵魂上有高低贵贱的，这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如果这条规则真实的在人类社会中奉行那就一定会导致文明的崩坏，一定会导致强者对于弱者的无底线掠夺，那么人类社会所建成的一切成果就会付诸东流，彻底退回奴隶制时代，甚至文化和知识也可以不要了，因为那些都将会成为强者进行残酷统治的阻碍。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死之后灵魂会去哪里？真的会回到一个叫做真理的地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新生儿的灵魂又是如何出现的？那么身体呢？身体怎么办？就算是身体可以重铸但是身体上承载的记忆去哪里寻找，灵魂又如何与身体进行联系？这都是问题，一大堆一大堆的问题。

    所以爱德华不想深思也不敢深思，尤其是当这种猜想涉及到了他的弟弟，阿尔冯思·艾尔力克的时候。

    “我和你们兄弟不同，我决心要进行人体炼成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进行了特别的设计去避免这些问题......”

    爱德华惊呆了，没想到有人在明白了人体炼成的不可行性之后依然进行了人体炼成，而且这个人似乎是找到了规避代价的方法，于是他急切地问：“那么你进行了什么设计？”

    “嘿嘿，你一定会骂我的，因为我想既然灵魂无法在事后找到的话那就在灵魂还没有消散的时候进行炼成，如果不能精确寻找到原料的话那么就使用这个人原来的躯体作为原料……”

    爱德华呆住了，因为这令他回想起了被炼成阵分解时的痛苦，真的是难以言喻的糟糕……

    “然后我又进行了一些很神奇的操作来规避我炼成真正人体时的知识匮乏的缺陷……”

    “最后呢？你成功了没有？”

    “我当然成功了，或者说——也失败了，这也许就是真理对于我这样的人的愚弄吧，我炼成的是一具精美的活着的有呼吸的身体，但是我却没有从它上面发现我要找到的人，或者说我思念的那个人被困在了那具身体里，就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爱德华突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他的心态有一种矛盾的感觉，既希望罗南成功，又希望他不成功，就像是考试的时候看待同桌的心态一样，既希望他好好发挥，又不希望他超过自己，等到成绩真正公布的时候反而又看淡了的感觉。

    然后在爱德华和阿尔冯思的要求之下几个人还一起再去看望了一次爱莎泰亚，之后这兄弟俩就再也没有提过人体炼成的事情了。接下来的时间就变得有些无聊，直到妮娜的检测结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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