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张口就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者,世界之大,岂是你这毛头小孩可以胡乱揣测的,并且老夫没有征询你的意见......你后背的伤口很深,不想死的就跟上来。“关绝负着手,身影被黑暗吞噬,如同统御黑暗的君主般骄傲而不可一世。
“反正走出去再说吧......关前辈等等我啊!”杨纪愣了一愣,觉得这老头不似坏人,自己要是真被留在这里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两说,干脆赌一把!
已经是鬼门关的人了,多走一遭又如何呢?
一念及此,离开的心思已经被抛诸脑后,他奋力追了上去。
......
......
又是一日黄昏时。
斜阳有气无力的洒在孤儿院几个孩子身上,奔劳一天已是疲惫不堪,沮丧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细长细长。
“我真的很担心杨纪。”
“院长已经在另想办法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阿义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发泄般的在空气里猛挥几下气愤得直哆嗦。
“该死!真的该死!”
“这么粗鲁可是很不讨喜的哦,姐姐喜欢温柔听话的小孩子呢咯咯咯咯。”
南水巷口的路灯旁,不知何时斜倚着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紧身的黑皮衣将身材勾勒得凹凸丰满,胸口的隆起更是撑衣欲裂。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但脸上却歪歪斜斜的横跨了一条巨大的伤疤,如同多足蜈蚣般的歪歪斜斜,又仿佛是文人一诗末了时的不尽兴,挥洒出浓墨重彩的一撇,令人初觉惊艳而后不寒而栗。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如实回答。”皮衣女子旁还站着一名铁山般雄壮的白发男人,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张搜捕令,上面画的赫然是一位须发贲张,虎目双瞳的老者。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没见过。”方舟儿心情低落却不失礼貌的回应。
“是啊,这老人的眼睛是双瞳,哪怕只是瞥过一眼也是过目难忘!话说,你们是谁?”阿义接过话茬问道。
两人见无所获,相视摇了摇头,也不理睬阿义,瞬息间消失在远处的房顶之上。
“我我我我靠,刚才是见鬼了?”冬瓜吃惊得差点一口把手指头吞进肚子里,大惊失色道。
黄昏时分的西滨,若人正站在城市的高点,定能看到更加夸张而恐怖的一幕,大量的秘警隐忍而无声,或徐或疾,或闯或匿,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入这座小小的观光城市......
警报声毫无征兆的响起,广播塔顶扩音器的聒噪声打破了西滨市宁静的入夜。
塔尖屹立着一道人影,扑面而来的夜风卷着衣袂直欲乘风归去,此人偏偏如铁铸般纹丝不动,气度雍容深不可测,表情平静的俯瞰着下方礁石般被淹没的城市,嘴角绽开一抹冷酷的笑容。
“宗主,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信息,但已经可以断定他就在西滨。”远处的钟楼上盘坐着一名红袍男子嘴唇轻微嗡动,声音却在耳旁清晰的响起。
“继续加大搜查力度,今晚必须将这老家伙揪出来!“
厉飞沉声音冷冽得像是下了一场雪。
他是厉飞沉,是通吃黑白两道的厉家之主,令人只能仰视的存在。
很少有什么事可以让他的情绪产生丝毫波动。他身居高位多年,自信而且自负,跺一跺脚有无数人愿意抢着为他铺路,只为了舔一下他的鞋背,让他多看一眼。
他不在乎金钱和权利,因为他都不缺,目中无人但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但那件东西不一般。
关绝也不是一般人。
所以他要亲自来抢上一抢,夺上一夺。
“关绝为了抢到那件东西,连毙暗盟三位六星强者,想必已受了不轻的伤。只要他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定是插翅难飞。”
红袍男子轻抚身侧一人多高的血色巨刀,向厉飞沉遥遥点点头致意。
一场狩猎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