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佝偻着腰,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女记者齐平。
“阮医生,你能说说,在这次手术里,你主要是做什么呢?”
“我主要是做搬抬的工作!我单手就能提起黎华!”,阮少骏屈起手臂,露出鼓胀胀的二头肌,摆了一个他觉得帅的姿势后,“但是我协助张老板给黎华的左大腿换上了人工髋关节!”
“换关节?你能详细说说过程吗?”
“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黎华骨质疏松很严重,在他的骨头上动刀就好比在海绵上动刀一样,粗大的骨针轻松就可以穿过他的骨头!”
“骨头有这么脆弱的吗?”
“有啊,一边缝骨头,另一边又快要碎了,这是可能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困难的髋关节了!”
“这么难吗?”
“很难,就像在一堆烂泥里面动刀,你都不知道下一秒哪里又垮了,真是毫发之间的误差都不敢有!”
“那你最后是怎么做成的?”
“不是我做成的,是张老板做的,在他手术,真是一点骨屑都掉不下来!”
“这么厉害?”
“当然!”
……
院长办公室里,邓奕冲着茶,与记者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浑然不管摄像机把他上班喝茶的情景录下来。
“邓院长!”,女记者打量着邓奕手上的荷叶盖紫砂壶,心想,那这壶一定很贵,“上班时,你这么喝茶,会不会不务正业!”
“呵呵,不会,只要按时按质完成当天的工作质量,空闲时,你喝茶也行,打游戏也行,甚至睡觉也行!”,邓奕指了指旁边通往小房间的门,眉头朝女记者轻轻一挑。
“要是影响到工作怎么办?”女记者瞥了一眼小房间的门,心里暗呸,老色鬼。
“老板不管我们空闲时做什么,但要是工作上吊儿郎当,绝对是被狠狠处罚的!”
“有多狠?”
“关小黑屋练医术!”
“这不挺好的吗?”
“呵呵,你试试一天24小时都做同一样手术的滋味,你试过一次,保证再也不想试!”
“……”,女记者想了一会,无法对邓奕所说的感同身受,就转回正题,“邓院长,你们给黎华免费医治,不怕亏吗?”
“老板不怕,我自然也不怕!”,邓院长笑得跟条老狐狸一样,
“不是每个医院都能遇到黎华这样的案例,手术复杂,极具挑战性!”
“我很高兴,我们老板接下了这个挑战,而且我们也成功地做到了!”
“其实我刚看到黎华时,心里特别不好受。因为他是从直立状态,一点一点到了折叠程度。但凡医疗条件发达一点的地方,他绝不会到这个地步!”
“我们老板不怕亏,因为这个病例不在于黎华一个人,以后还可能会出现张华、刘华等!”“我们把这个特殊病例做下来,就能把医学尝试向前迈出的一大步,从医学发展来看,这才赚大了!”
邓奕可不会跟女记者说,张景把黎华这个病例拿出来跟一些大医院分享,光收培训费、指导费、讲课费就收了五十多万,而且还没给黎华分成。
……
对黎华的采访,是钱静完成的。
她陪着黎华母子出了玄和一院,并送他们回家,她想去黎华的家乡看看,收集更多的新闻素材。
但聊了许多,记下不少东西,但她印象最深刻的只是黎华讲的一句话:
“张老板说,人这一辈子,有时候能做这么一个事儿,不管是什么结果,做就是了!而我相信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