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此时感觉手中小塔好似有万钧之重,但他却又能将之托起。
“你才是此塔真正的有缘人,我的绝世神功就此传授于你!”道长从紧张的气氛中缓和了过来,笑笑。
吕方又茫然不知所措,望着此刻安静地停在他手掌上的小塔,有些哭笑不得,很不是滋味。
“还不快点滴血认主!”道长激动道。
“什么是滴血认主?”吕方茫然间道。
这时,道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看似缓缓一挥,实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吕方托着石塔的手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流到小塔底部,融进了青石小塔之中。
吕方心疼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和流出的鲜血。忽然,小石塔有些虚幻了起来,一下,顺着吕方手掌上的伤口,小塔没入了吕方的身体中去。
小塔入体,吕方感觉心境忽然开阔起来,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体,也是在此刻,徒然强壮了很多。
随着小塔的消失,吕方手掌上的伤口也是慢慢愈合了起来。鲜血倒流,伤口竟然愈合消失,就跟之前没有被划伤前一模一样,一点疤痕都找不出。
小石塔进入吕方的身体后,他感觉自己跟它的联系忽隐忽现。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有些不着边际,触摸不到。
“道长?”吕方惊讶道。
“莫要惊慌!”道长从容回道。
“这是何故?”吕方强压惊慌的神情,略微淡定些后,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还需从长计议。”道长眼睛眨巴眨巴地回道。
顿时,吕方心中似是有一种冲动,就像是欲要痛哭流泪一般,极其荒谬之感。
忽然想起,难怪众师兄对道长如此大不敬。
这道长有时也却有些荒诞,说起话来还确实很不靠谱。
明明刚才发生了非常匪夷所思之事,但他却三言两语,荒诞处之,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此塔叫作九层妖魔塔!”道长煞有介事地说道。
吕方忽然眼珠一动,有了一些光亮闪现。
他原本就是一青年才俊,在科举之路上斐然崛起,只是遇到了波折与打压,一颗聪慧之心就此蒙了尘罢了。
在伙房,在清虚观的这段日子里,吕方已经对自己的前尘往事淡薄忘记了许多。
心中虽还未完全开明,但那些痛苦的经历,已经不再让他整天陷入在其中。或者说,心中的痛苦已经让他麻木,不再感觉是那么的痛苦了。
在刚才,经历了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后,吕方心中的疑惑可以说是更多了。但心中却又好似洞明了什么,好像那是人生的一丝真谛。
蓦然间,吕方心中的自己,又一次觉醒了过来。
“为什么叫九层妖魔塔?”吕方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道长表情一怔,淡定回道:“因为它有九层!”
顿时,吕方望着空虚道长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崩溃无力之感。
显然眼前这道长有些神秘,却也很是荒诞,如有一万个草泥马在眼前飘过一般。
“有九层就叫九层妖魔塔?”吕方心中有些气道。
“自然不是,此事说来真的话长,莫要慌张,且容我慢慢道来。”空虚道长眼睛又眨了眨,依旧很是淡定道:
“在我幼年,原本有一个快乐祥和的家庭。母亲勤俭持家,父亲经商有道,家中光景日见殷实。
在我三岁那年,人生的不幸降临了我们的家庭,母亲一病不起,就此撒手人寰。
父亲一边悉心照拂着我,一边专心经营着他的生意,家中的富裕程度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更加提高了不少。
尽管家中更加殷实富裕,但我心中却是苦闷。虽然母亲的样子我都忘记了,但心中总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的童年,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少年。忽然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老要饭的,他衣衫破旧,神情凄苦,于是我便上前施舍了一些吃食。
感激之余,那老头拉住了我,将这个小塔送给了我。
那老人说他是圣山老人,就是他说此塔叫作九层妖魔塔。还说这塔中藏有两门绝世功法,一为妖魔神功,一为妖魔神体,前者炼气,后者炼体。
他说,如果我能令得这小塔认主,习得这两门神功,我便能一飞冲天,超脱这方世界。
他还说,就算我不能使得此塔认主,有此塔在身,我也能保我趋吉避凶,成就人中之龙凤!”
说到这里,道长顿了顿,眼神朝着方偷偷瞪了瞪。
此刻,只见吕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老头,实在太会说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