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第一时间就是看向了贺知年,贺知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莫小姐,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我太太。”贺知年的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莫盈盈恨恨的目光朝着沈若初射去,眸底涌起一股誓死不屈的倔强。
这辈子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沈若初,要不是她,她的父亲就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要不是她,她的名声就不会毁,要不是她,莫氏也不会这么岌岌可危,要不是她,少康不可能对她那么冷淡。
她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就算死,也不会向她道歉。
沈若初感受到莫盈盈周身萦绕着的杀气,尤其是刚刚那一记眼神,恨不得将她凌迟。
毕竟之前几次三番受过她的欺负,尽管每一次都佯装出平静,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心里其实留下了一点阴影。
尤其看到这眼神,不由自主地害怕,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只是紧握的手出卖了她。
贺知年细心地察觉到了沈若初的紧张,握着她的手收紧,身子朝她那一边靠了靠,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贺先生,我今天来只向你道歉。”莫盈盈一脸坚定。
贺知年也看出她的想法了,冷沉开口,话语很伤人,“我不稀罕,向我太太道歉就好。”
莫盈盈咬了咬嘴唇,眸底蹦射出恨意,下巴紧绷,仿佛向沈若初说一声对不起是多么困难的事。
打死她,她也不会向她低头。
气氛陡然陷入了僵局。
陈少康看着那两只紧紧交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只手,心深深被刺痛了,一种名为嫉妒的词在心中疯长,几乎要腐蚀他的心。
他后悔,深深地后悔,可却无济于事,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嘴角赔笑道,“贺太太,宴会的事,的确是我们招待不周,我代盈盈向你说声对不起。”
“你的道歉我不稀罕。”沈若初冷冷说了一句,看向陈少康的眸子里,再也没有往昔的爱念,不舍,甚至连怨恨,恨意都没有了,只有平静,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陈少康震惊地看着眼前冷静至极的女孩,难以相信。
许多情侣分手后,有人纠缠不清,有人因爱生恨,选择报复,这些人无不都是因为曾经爱得深,付出得多。
只有从未爱过,从未付出过,心才不会受伤,分手后,更不会痛。
而眼前的女孩一双美眸清澈明亮,波澜不惊,难道她对他从未喜欢过吗?
“哼,沈若初,你想让我向你道歉,做梦。”莫盈盈瞪着沈若初。
给个台阶下还不下,还真把自己当贺太太了,贱人,不要脸。
沈若初挣脱开贺知年的手,站了起来,来到莫盈盈的面前,一张柔美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厌恶,一字一顿,“你的道歉我也不稀罕,但你必须要向我秀珍姨道歉,为你那日在女装店里所说的话道歉。”
所有的道歉不是发自肺腑的,她都不稀罕,尤其是莫盈盈,即便发自肺腑,她也不稀罕。
但她的秀珍姨不能因为她平白无故地遭一顿骂,不能,不可以。
沈若初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亚,让莫盈盈心一颤,但她还是紧咬嘴唇,不服输地回瞪着沈若初,死也不道歉,“那个老女人想让我的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本来就是那种人,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瞪”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重重在摔在了莫盈盈的脸上。
莫盈盈被打得一懵,捂着被打得半边脸,先是麻,后是火辣辣的痛,怒不可遏地看着沈若初,咬牙道,“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