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北条一辉面色平静,但他所说的这番话,让有坂静香,和一旁沉默无言的安藤麻衣都有些触动。
“我知道了,前辈。”北条一辉真的是一个外冷心热的正直的人啊,有坂静香想到了两日他指导自己时的认真耐心,虽然自己捉弄了他几次,但也不以为意。
其实现在重新想想,捉弄前辈真的是一个非常失礼的事情。
在日本,年功序列,前后辈之间等级关系是非常森严的,在学校里、职场上,后辈天然的就要比前辈更低一等。
但北条一辉前世作为天朝人,并没有那种严苛的前辈意识,所以只是把有坂静香的小恶作剧,当做同龄人间亲近的调皮。
“那么安藤妹妹,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吗?”有坂静香抛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嗯,我告诉有坂姐姐吧,还有北条大叔。”安藤麻衣顿了顿,感觉自己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叙述。
“我是北海道夕张人,父亲在我10岁时因病去世了,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不会工作,没办法负担生活。”
有坂静香点点头,离家出走的孩子,很多时候家庭都是比较破碎的。
“后来有一个独身的男人拜访我们家,他经常来帮助母亲,就这样他和母亲应该是算恋爱了吧。那个男人没有房子住,就搬进了我们家。后来结婚了,生了一个弟弟。如果母亲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也好。”安藤麻衣的脸有些苦涩。
“可是那个男人,自从搬进了我们家,就开始骚扰我。我在中学时都是住校,周末会回家,最开始只是发现自己的衣物少了一些,再到后来有一天洗澡时,发现门外有人偷窥。那天晚上我锁住房门不敢睡觉,看到门把手被人拉动,发现锁了门,后面竟然找到了钥匙想开我的房门,我狠狠锤打房门,那人才没有进来。”
有坂静香听到这有些震惊了:“你没有告诉你妈妈吗?那个混蛋的真面目!”
“我告诉了母亲,但她却认为我是因为到了叛逆期,是反对她的再婚,嫉妒新生的弟弟,才污蔑那个男人。没想到连我的母亲都不愿意相信我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攒钱,想要远远的离开那个家。终于,我生日那天,8月16日,我攒够了去东京的车费,来到了这里。”
安藤麻衣的声音始终保持了平静与克制,但北条一辉能感觉到她话外的难过与愤怒。
“刚来这里时,想找个什么地方打工,但我没有成年呢,也没有大人授权担保,根本没有人愿意要我。没有钱就没有地方住,想着去公园长椅睡觉,可是那里已被流浪汉占据。最后干脆就到别人家门口,靠着电线杆休息,看有没有人愿意收留我。没有钱,那我如果想要获得食物与住处,便只能用身体交换了吧。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直到遇到了烂好人北条大叔。”
安藤麻衣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有了把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他们的准备,原本以为在讲出来后自己会流泪,没想到自己非但不想哭,反而心里还好受了很多,就像直面过去,与那时挥手告别,反而是作为听众的有坂静香,眼泪落了下来。
北条一辉本来一直关心着安藤麻衣的情绪,但他看见少女表情奇怪,向自己使了使眼色,才发现一旁的有坂静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泪。
“不是,有坂桑你哭什么啊。”北条一辉刮刮下吧,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起身去橱柜拿了一盒抽纸,递给了有坂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