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双手撑在沙发上,几乎将她圈在怀里,让她无处可逃,但仔细看,却又并未与她有肢体接触,这种似触非碰的状态,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挠的江晚恩心痒痒。
怀里的小猫舒服的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将江晚恩丢了的魂,慌乱的找了回来。
她掩饰着自己已经乱了节拍的心跳声,耳尖却早已不争气浮现了淡淡的粉色,不自然的低着头,咳嗽结巴道:“没、什么。”
女人的羞赧的心思昭然若揭。
商宗鹤低头看她,眼角带着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笑。
他没有戳穿名字的真相,而是调戏了一句:“开心吗?”
江晚恩以为他是默认了,羞的整个耳朵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心里不确定的想着:难道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
小猫在怀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后,便从她腿上跳了下来,然后走到一旁,伸出粉嫩的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着碗里的水。
她收回视线,想要去问商宗鹤一些问题,却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了楼梯,而且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我去叫孩子。”
江晚恩微微怔住,忽然反应过来,她好像并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问他是不是对自己还余情未了,问她为什么猫的名字有她的一个字,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可是先问出来,那不就代表是她输了吗,她在意了,所以才开口询问,倘若人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随口取得名字,那这个问题问出来岂不是自取屈辱。
江晚恩深吸了两口气,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是巧合还是故意,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孩子。
一会儿见到孩子她该怎么说,她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三年的失踪,对了,她还忘记给孩子买见面礼,儿子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妈妈不上心,然后不打算认她?
情绪开始慢慢变得紧张忐忑起来,江晚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走动,然后又探出小脑袋,偷偷观察上面的情况。
商宗鹤上去了好久,应该是在给孩子做思想工作,江晚恩手脚全是汗。
半响,二楼传来脚步声,江晚恩立即走过去,商宗鹤双手搭在栏杆上,压着眉,看起来并不顺利。
“怎么了?”江晚恩问。
男人抿了抿唇,迟疑了两秒才说:“孩子不愿意见你。”
如同晴天霹雳,却又好似在意料之中,只是听见他这么说,江晚恩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伤心的,扯了扯嘴角都掩盖不住的沮丧。
她手脚尴尬的不知道往哪儿放,语气失落,却又佯装坚强,善解人意的说:“没事,这是我的错,毕竟三年没有和孩子见面,也没有跟孩子联系,他对我有排斥,不想见我是正常的,没关系没关系,我”
她急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商宗鹤就这么居高临下,静静的看着她的一系列惊慌失措的反应,不表态,也不打断。
“那我”江晚恩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诚恳的看着他,说:“我可以上去,跟他说两句话吗,就两句。”
“可他不想见你。”
“我知道!”江晚恩点着头,喉咙有些干,“我就隔着门跟他说两句,求你了。”
她漂亮清澈的眼睛,慢慢蒙上了一层氤氲,看得人心头一软,没办法不答应她这个条件。
商宗鹤一直就很吃她服软的一套,于是盯着看了两秒,微微颔首,幽深的视线未曾离开半分。
江晚恩一步一步,走的格外沉重和艰难。
孩子的房间是当时婴儿房改装的,江晚恩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后,屋内突然传来有枕头砸向房门的动静,江晚恩呼吸一滞,心里头的那根弦绷紧了。
原来孩子这么讨厌她。
“宝贝,我是妈妈。”她清了清嗓子,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慈爱。
本就是南方小调,她再这么刻意降低,声音当下就增添了几分温暖,商宗鹤淡淡一笑。
房间里没了声音,江晚恩就又放轻了自己的语调,像羽毛一样拂过心尖,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