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鹤把头扭在一侧,不答话。
舒逸北幽幽的叹了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病历本:“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吃东西上这么没节制,而且还是在大早上,怎么,最近压力很大?”
庞红在旁边替自己总裁澄清:“不是的舒先生,这几日太太一直在给总裁做饭,总裁是不愿伤了太太的心,所以才”
“多嘴!”商宗鹤怒斥一声,庞红立马低下头,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舒逸北觉得甚是好笑,无奈的摇着头:“商宗鹤,你都多大了,还做这种事你幼不幼稚!”
“你懂什么?”商宗鹤反驳道。
舒逸北翻了个白眼:“是,我不懂,就您懂,堂堂一个集团的大总裁,吃东西吃到胃溃疡,您可真有出息!”
商宗鹤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毕竟也三十了,在外人面前何时失过态,这次的意外确实没想到。
冲动这东西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代价确实不轻。
既然聊到这件事了,舒逸北就打算坐下来跟他好好说说。
“最近医院的事多,所以也没怎么问你现在进展,看你这样子,欲擒故纵这招管用了?”
商宗鹤十指交叉,大拇指摸索着指腹,有些若有所思:“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我可从来没有见你这么没自信,我看你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魔怔了!她到底哪儿点好,为她做了这么多,现在还折磨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商宗鹤沉沉的盯着她,舒逸北双手投降:“okok,我不说她了,说你!”
商宗鹤眉梢一挑,并未觉得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
可舒逸北却指出了一堆的臭毛病:“你这个人,从来就冷血无情,以自我为中心,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行事有条不紊,对待周围的事和自己都很苛刻,甚至有时候达到了偏执的程度,这我也理解,因为你有心结,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去请秦绾过来帮你。”
“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很不理解,江晚恩她哪点好,她既然选择了离去,那就说明她其实跟唐曼没什么区别,她们都在惧怕你,这种女人我一开始就说了,如果她落荒而逃,那就说明她承受能力不够,她配不上你,她没办法帮你成就大事!”
“可你呢?”提起这个,舒逸北就觉得很无奈,捏了捏山根。
“等了她三年,不对,快四年了吧,迟桓把她的住处藏得滴水不露,她也是狠心,就连孩子都没想过看一面,就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要不是你坚持,我根本不会帮你出主意!”
“舒逸北够了。”
“够什么够,我说一句都不能说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就跟个痴心汉一样,你别以为你回来了,身边就没有危险了,是,迟尉近几年是在国外发展,可你别忘了,当初是他设计的车祸,就连你最开始的那场车祸,我现在可以肯定也是他安排的!”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迟迟不动手,每天为了讨女人欢心,不是帮人搞事业,就是帮她处理那些什么微不足道,芝麻烂豆子的小事!商宗鹤,你是个男人,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岸城的金融发展!恢复身份,不是让你去动手伤人的,你这样做,我和秦绾前几年的费心费力是为了什么!”
商宗鹤眼神一凛:“谁告诉你的,季烈?”
舒逸北冷哼一声:“做都做了,你怕什么?”
商宗鹤皱紧眉头,一双拳头攥地骨节发白,眸底生出淡淡的红色。
舒逸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你,你肯定也有自己的计划,你从来都是这样,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切,也不会跟别人说,我也不奢求你会告诉我,反正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
要说心里不受伤是假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仿佛一直都是外人,但舒逸北心里也清楚,商宗鹤能对他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他也只是会在言语上适当的提醒他,至于掺和他的机会,他从来不会这样做。
“我希望你别太分神,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迟尉在国外结合了不少人脉,肯定就等着机会,准备什么时候杀回来,我只是不希望你到时候变得被动,而且你的病情”
他看着商宗鹤黑眸渐渐生起的猩红,眉头一皱,缓缓慢下了语气,“冷静点,你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失控,你要时刻谨记,无论发生什么,切不可自己亲自动手,如果你想要彻底改掉这种‘坏习惯’,你就得控制住自己,别忘了,江晚恩害怕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