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的日子如期而至,千城笑的拍摄地点在临城的横店,公司出费,给江晚恩和张编剧买了两张机票,但都是经济舱。
张编剧对此很不满,在候机厅等候的时候,一直在边上跟江晚恩吐槽。
说她也参与几个项目了,竟然还得到这种待遇巴拉巴拉的,反正没有一句是好话。
江晚恩就在旁边听着,也不发表任何意见,职场上最忌讳就是在背后议论公司和上司了,会被人抓小辫子的。
张编剧是个女的,三十五岁,确实如她所说,她过去几年也参与了不少项目,但每一部作品几乎都没有在业内掀起多少水花,可谓是平淡无奇。
公司也是看利益的,谁成绩好,有能力,待遇自然就不一样,张编剧平时在公司里,就仗着自己有点经验,没少欺负助理和她这个新人。
所以江晚恩并不喜欢她,其实整个办公室的人她都不喜欢,当然,他们也从不待见自己,这一点上,倒还是出奇的默契。
这次要不是商宗鹤指定,张编剧根本不会带她,但既然上头已经说了,她也只能听从命令,可心里多少有点不快,外加上平时江晚恩在办公室的所作所为跟他们格格不入,因此一路上没少把她当成佣人一样来使唤。
但江晚恩很有耐心,几乎张编剧说的,要的,她样样照做,助理就是这样,说不好听点,就是个佣人,这次能进组去学习,她已经很感激了,其余碎七碎八的事情,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
反正这是一场难得的学习之旅,她做好耳听、眼看、手记这三点完全绰绰有余。
坐上飞机后,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江晚恩原本是靠窗户的位置,张编剧要跟她换,说自己喜欢看天,要是不看就会晕机。
江晚恩姑且相信,坐在了中间。
没过一分钟,旁边就落座了一个啤酒肚的男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江晚恩看了一眼,便礼貌的收回了视线。
张编剧看了一会儿云后,便觉得甚是无趣,想起一些事,眼珠子一转,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江晚恩,八卦的说:“你跟公司那些高层什么关系,我看你跟他们挺熟的。”
江晚恩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您想多了,不熟。”
张编剧哼哼:“什么不熟,季经理上次对你的态度大家伙可都瞧见了,一看你俩就不一般,还有那个庞特助,我进公司这么久以来,就没见过他下来几次,更别说跟咱们部门的人说话了,上次他偷偷摸摸的把你叫出去,跟你说什么了?”
女人还真是八卦。
江晚恩见她一副她要是不回答她就不罢休的样子,只好随便扯了理由,说:“就是让我们在剧组好好工作而已。”
“那他为什么不叫我?”
“我您是总编剧,可能是怕打扰您工作,这种事交代一下我这个助理就好了,。”
这个理由让张编剧多少有些满意,还想多问两句,看能不能挖出什么大料,江晚恩却觉得旁边的男人好像有点不对劲,隔着口罩,她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
“先生您没事吧?”江晚恩立马站起来招手:“空姐,不好意思,这儿好像有人生病了!”
男人额头上都是冷汗,艰难的从口罩下闷闷的吐出两个字:“晕机。”
江晚恩立马翻出两个呕吐袋,递过去。
男人把口罩扯下来,低着头哇哇的呕吐,看样子很是难受。
张编剧皱紧眉头,捏着鼻子嫌弃道:“我去趟厕所。”
江晚恩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背,担心道:“您没事吧?”
这个时候空姐已经端着一杯水和几片晕机药走到了跟前,看着男人把药咽进肚子里后,江晚恩松了口气。
空姐说:“旅客,现在好点了吗?”
男人看样子好了很多,苍白的点点头。
空姐离开后,江晚恩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递给了男人:“对于一个感冒的人来说晕机很辛苦,您先盖上,注意身体。”
男人重新把口罩遮在了脸上,眼角有些许皱纹,他抬眼看她,嗓音浑厚低沉:“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