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通过之说了。
他人微言轻,通过或是不通过,可不由他说的算。
于是化繁为简,就直接说出了他所见到的实情。这也算是脑子转的快的了,在这几步路上,来来回回饶了几道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主考官曲艺,一眼就察觉出了异样。
对于试炼结果的报告,不论通过还是不通过,都有模式化的话术,不外乎在固定的套话之上,更换下主人翁的名字。监察官这句话说的不伦不类,在曲艺听来,尤为刺耳。
“方才试炼,谢公子用两个兵器,打入墙中,然后就径直从机关道上走了过去,奇怪的是一路上机关都没有再触发了。”
监察官不明就里,只好三言两语把所见之情形原原本本的描述出来。
主考官曲艺心中一惊,然而很快的平复过来,道:“这么说来,谢公子是如履平地一般的走过去的?并没有接受墨道机关术各种精妙机关的考验?”
曲艺顿了顿,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略作思考后,补充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克敌制胜的前提,是先要保证自生的安全。
这一关的本意是要考验试炼者的躲闪功夫,只有身手敏捷、反应迅速的人,才能顺利的通过此关,成为合格的‘百夫长’,领导一队人马。”
曲艺抬头用余光扫了一眼黟安郡王,见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又道:“谢二公子的做法,实在是有违试炼的本意,虽然过了机关道,但违反规则在先,故微臣认为这一关的试炼结果是——未通过。”
这段话说得是不卑不亢、字字铿锵,在黟安郡王的地盘上还能如此坚守自己的原则,令在场的随行官员感到心潮澎湃、由衷佩服。
“在下有不同的看法!”曲艺话音刚落,兵部职方司主事杨安就上前一步。
说道:“在战场上,讲究的是随机应变、出奇制胜,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什么计策都无不可。
若是一味拘泥成法、墨守成规,那才是兵家大忌。
再者,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能通过破坏机关的方式过关啊,法无约定即可为!
更何况,墨道机关变化万千,高深莫测,在座的有几位能参透?就是让我去破,我也是无从下手啊!”
“试炼讲究的是真才实学,若是人人投机取巧,那还成什么体统?
我虽是文臣,却也知道行军打仗,讲求的是拳脚功夫,若是没有这个基础,谈何随机应变、出奇制胜?”曲艺不服,据理力争道。
众人听着两人的争论,觉得各有各的道理,黟安郡王的脸上也略显犹豫。
就在这左右为难之际。从石门中出来一人,正声呼道:“谢公子通过第九阶-‘精英’试炼!”
“啊!”平台上的众人惊呼不已,方才大家都还在对谢瑜的第十阶-‘百夫长’试炼的结果争论不休。
却没想到,就过了这么一会儿,谢瑜竟然都破入九阶了。平台上一下子鸦雀无声了。
原来,当谢瑜走过木栈道之后,便听到了一曲婉转悠扬的笛声,与洞中的潺潺流水之声相交融,清幽深远,仿若。
谢瑜好奇,于是顺着笛声漫步前行,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地下河的主流旁,虽说是在洞中,但河水湍急,拍打都在礁石上,碎花朵朵,仿佛置身于另一个超然的境界。
在河对岸,有一老者,倚石而坐,手握骨笛,神情安详。
谢瑜见他头戴瓜皮帽,衣裳是粗缯大布,一副牧民的打扮,心生好奇。于是过了吊桥朝着老者走去。
“您吹的可是《凝神曲》?”谢瑜问道。
“哦,看不出公子还懂老朽这不入流的音律。”老者方下骨笛,颇感意外。
“我曾在瓜州西关寺见过这个谱子,倒是头一回听到,据说此曲一出,纵是洪水猛兽也会宁心静气,如同温顺的绵羊一样。
不知道这是传闻,还是因为我心无戾气,故而就如同寻常的曲子一样了。”
“公子是个妙人,此曲却未必只是传闻。”老冷笑道。
谢瑜不明白老者的意思,刚想提问,却听到老者背后的黑暗中传来“呼呼”的粗气。
谢瑜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只见前方闪现出六个绿点,两两成对,向自己靠近。
谢瑜心中巨惊,道:“这是……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