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下”,更有胆大者揣测他就是传闻中的“四绝”之一,大隐于市。
谣言归谣言,但似乎这个问题从来就得不到验证。十几年来,他从未离开过东宁城,而且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守卫在皇宫大内。
即便是在五年前的“京师之变”,十万北凉铁骑围城之时,他都没有出过东宁半步。究竟是不愿、不敢,还是没到出手的时候?终究是个未解之谜。
但是,有一点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卫真不会做官。十年前他是殿前司都点检,如今依然还是殿前司都点检。同朝为官的同僚们,落后他的已经赶上了;官秩相仿的,都已经加封侯爵、公爵、王爵了,比如黟安郡王谢镇东、长宁候蓝正峰这些军中新贵,曾经对他都曾是望尘莫及的。
独来独往,不喜言谈,是朝中大臣们对他一直的评价。
周帝柴绍对于卫真言短意赅的回答早就习惯了,并不生气。反倒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两位爱卿,朕昨夜临摹了一幅颜真卿的多宝塔碑,请两位品评一番。”说着,让两个小太监从桌案上举起一副巨大的字帖。
魏太师心想:“皇上这么一大早就把我和卫真召了过来,必定是有重大事情商讨。眼下看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黟安郡王府二公子谢瑜试炼结果悬而未决的事情。可是皇上左右说了这些个不相干的话题,还显得饶有兴致。看来皇帝越来越不简单了。”
魏太师仔细的瞧了瞧字帖,一边观摩,一边抚摸胡须,开口道:“圣上的这幅帖子,气势恢宏,笔力遒劲,端庄雄伟,气动山河!字里行间,无不透视出王者的气质,虽说是临摹颜真卿的帖子,但却融入了陛下的帝王之风,这一点是天下间无人可以模仿的!”
周帝听到魏太师这样的赞许,心下十分满意,不禁喜上眉梢。但仅一刹那间,这一丝喜悦的表情就从他威严的脸庞上消失,恢复出平和、沉稳的神色。
“卫真爱卿以为如何?”周帝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一丝失态,故而紧跟着追问卫真,以掩盖自己神情的微妙变化。
“写地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卫真道。
周帝听到这个回答后,尴尬地微微一笑,感觉有点像犯了错被发现的小孩儿。
魏太师心中暗道,“这个卫真,怎么到今天还不明白‘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呢?皇帝问什么,回答什么就是了,偏偏要点出皇上的那点小心思。”
魏太师心念:“不过也是,这几年来,皇上的城府是越发的深了,多大的事情发生,都难以让他分神,就如卫真所说的,帖子的确写的心无杂念,包括昨夜试炼的的消息也没影响到临摹这幅字。”
周帝柴绍本想今日,召二人来,借机练一练自己的城府。故意东拉西扯,想等到两人心急意乱、如坐针毡之时,再谈正事,以彰显自己自信从容、张弛有度、把控全局。
然而魏太师和卫真更是人精,魏太师陪着演戏,卫真更是一语点破,这一下就索然无味了。
“这是吏部和兵部拟的两个折子,你们拿去看看吧!”周帝收起来刚才亲切的神情,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