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公子莫要不信。数月之前,宁州刺史刘大人贪污受贿,被人揭发后畏罪自杀。此事传得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公子总是听说过的吧?”
谢瑜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刚才还因为宁州案毫无头绪,正在犯愁呢,没想到好事送上门来了。”
于是谢瑜点头道:“小弟倒是有所耳闻,传闻这刺史刘康贪得无厌,居然贪污了府库白银多达五千两!”
这高矮二公差,相对一视,神情尴尬。那浓眉高个的接着说道:“不说刘大人了,案发之后,刑部和大理寺协同江南路安抚使,派人来宁州核查,居然在刘大人身后牵出了一团窝案,涉案的大小官员、本地商贾多达几十人!
就这样坐牢的坐牢,抄家的抄家,宁州城被搞的风声鹤唳,但凡有点门路的商人,都赶紧跑了,所以如今的宁州,已经远不是曾经的宁州咯。”
“可是这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我们做生意的讲的是‘低买高卖’,现在宁州百业待兴,正是抄底入场的大好时候啊?”谢瑜装模作样的道。
“话虽如此,但老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那浓眉高个的公差欲言又止。
“军爷的意思是?”
“唉,咱们萍水相逢,俞公子又是热心肠的性情中人,我们也不愿看到你平白无故的在宁州倒霉运、栽跟头。反正你也不是官场中人,我们就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宁州还得出事!”
话已说到了骨节眼上了,谢瑜心头一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却不接着话题说下去了,以免显得自己过于关切,这样对方反而会有所顾忌,有些原本可以说出来的话,就变得说不出来了。
谢瑜连忙端起酒壶,给高矮二公差斟满了酒,说道:“小弟真是惭愧,聊了许久还没请教两位军爷高姓,失礼失礼!”
高矮二公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俞公子,咱兄弟俩是粗人,你不用多礼,我叫张泰,任宁州府陪戎校尉之职。”接着又拍了拍矮个公差的肩膀道:“这位是我老弟王朗,陪戎副卫。”
陪戎校尉是正九品武职,陪戎副卫从九品武职,在军中都是小得不能再小官职了,谢瑜一听便知,却装作高看一眼的样子道:“原来两位大哥是是军中校尉、副卫,失敬失敬!”
说罢又敬了张泰、王朗各一杯酒,见二人脸色微微泛红,谢瑜故作关切地道:“方才听王大哥跟掌柜的说,还有要紧的事情赶回宁州,小弟这酒不会误事吧?”说着谢瑜用目光撇了眼剩下的半坛子酒。
“俞兄弟放心,我们两人常年在外跑的,心里有数,误不了事。这坛子酒下去,最是解乏,明早一起来,一定是精神饱满,浑身带劲。来再干一杯!”王朗道。
“哦对了,刚才说了一半,俞公子你不是外人,咱兄弟俩实话告诉你,上面还要再派人来查宁州案!咱兄弟俩这趟从东宁赶去宁州就为了通报这事情。所以,这一查下来,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尤其是你这种小富人家,更是要被敲竹杠子!所以,宁州你还是趁早别去了。”张泰语重心长地说
谢瑜一听“上面还要再派人来查宁州案”,心中不禁一惊,心想:“皇帝派我去查宁州案,不是密旨吗?怎么搞的人尽皆知呢!”一时间忍不住问道:“谁去查啊!”
话一出口,便觉不合适,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又岂能收回。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夹了片卤牛肉放入口中,好像是闲话一句的样子。
张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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