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愿不愿意见你,又是泾渭分明的两件事情。这个耿直汉子必定是镖局里的底层,没见过场面,傻傻的分不清。”顿时觉得多说无趣,于是道:“你现在可以放下来了,我就是要见的人!”
那汉子心头一惊,知道陆虞侯是个大官,吞了口唾沫,环视一周,见众人皆对陆飞毕恭毕敬,也不晓得该如何措辞,于是说道:“那……那好,你签票吧!”
说着把木箱从肩头放下,把一张文书递给陆飞身边的侍从。
陆飞见签票上却并未有雇主的姓名,也不多问,上前两步,正欲差人将木箱打开。
突然,感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极微的血腥味,这种味道极其细微,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只是因为陆飞常年征战沙场,对于血的味道有着不可思议的敏感。
陆飞见异,立刻停住脚步,顺势右手一掌推出。此刻,他距离木箱尚有五步之遥,只见一道无形内力被催动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就将木箱劈得粉碎。
“砰”的一声闷响,待到尘埃落定之后,众人才惊讶的发现木箱之中竟是一卷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棉被!
“咳咳!”谢瑾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是……”
谢瑾话刚说到一般,好像又看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下的一把短剑。
“南溟剑!”谢瑾惊呼一声,然后像着了魔一样,朝那卷棉被扑了过去。
棉被是用一条麻绳捆得紧紧的,谢瑾情急之中,拉扯半天都解不开,于是顺手拿过短剑,将那麻绳狠狠的切断。
棉被卷开,赫然有一人躺在其中,浑身的血污,奄奄一息。
众人惊愕不已,万万没想到,镇远镖局押运来的货物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
那人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羸弱,腿部、背部都有几处刀伤,双足已经磨得是血肉模糊。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奔命逃难。
谢瑾用衣袖将那少年脸庞上的血污擦拭去,泪水再眼眶打转。
“云杉!”谢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生大喊出来。
那押镖的大汉,也没想到竟会有这一出,还没醒过闷来,就被陆飞手下的亲卫,三下五除二的给绑了起来,关到后院。
“快!那金疮药来!”陆飞毕竟经历颇丰,没有被眼前的突变乱了阵脚,深知这个少年的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若不赶紧止血消毒,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今夜注定无眠,丑时的天黑得让人害怕,静得叫人发毛。这是通常睡得最深的时候,无眠令心跳加速,胸中惊悸,瞳孔张大,心烦意乱。
二堂里打水的、煎药的、递东西的,忙的不可开交。陶展是行营中最在行医术的了,刀剑皮外伤自是司空见惯、耳熟目染。不用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小云杉的几处大伤口上药、包扎完毕,又取过一勺参汤,喂入云杉口中。
云杉冰冷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城……南,是……有陷阱。”云杉抽动了两下嘴唇,断断续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