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谁他妈的让你们来这里设卡的,山里面有什么东西?”马友才道。
领头的小兵没想到马友才上来就对自己动手,吃了个冤枉亏,两个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这才缓过神来,一把推开马友才,退后三步,躲到人群中,捂着腮帮怒喝道:“敢……打老子?你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哎,哎哟……”
接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竹制哨子放到嘴边,吹了两下,因为嘴肿得厉害,吹不出声来,于是又骂骂咧咧地把哨子递给边上同伴。
马友才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觉得这个领头的小兵实在滑稽可笑,被打了不服气,还要说狠话,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拿什么和自己的甲字营五百精锐叫板。
马友才懒得再和他啰嗦,当即下令道:“把他们都拿下!派一队人把他们押到陆大人那里慢慢审问,其余的人随我继续前进。”
哪知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四周山岩上的树林中,传来沙沙响声。
还没弄清响声的由来,就又听到身后嗖嗖数声,接着是一阵“啊……啊……呀……”的一片惨叫。
马友才回过头来一看,身后又八九个士兵,纷纷从马上落下,引得马儿嘶鸣骚动,但前方有拒马木刺,两边皆是山岩,在唯一的逃路就是后退。
“快下马!”马友才毕竟久经杀场,这次是替陆虞侯打先锋,怎肯不战而退?他迅速回过神来,深知士兵在马背上目标大,难以躲闪,于是命令众人下马,将马儿赶到外围,做第一层防线,然后盾牌手朝外,结成圆形阵队,坚守待变。
一时间,箭如雨下,军马半数往后逃窜,半数被当场射死,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马友才命令士兵们结成盾阵,倚着马尸负隅顽抗。
马友才蹲在盾阵中央,心里骂道:“他奶奶的,那里来的这些歹人,老子纵横宁州卫几十年,杀人无数,也没见过这么凶险的场面!这回真是大意了!妈了个巴子,宝刀还没出鞘,就给人打的抬不起头来,这老脸还往哪里搁啊。”
盾牌的数量毕竟有限,难以遮蔽所有的地方,时不时就有白羽箭从,空隙中穿过,刺中士兵的后背、大腿,叫苦声、呻吟声此起彼伏,连连不绝。
盾牌相连,形成了一个弧形的穹顶,穹顶之外依旧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而穹顶之下,正在上演着一出血与泪的人间惨剧。
马友才透过盾牌间的缝隙,朝两边高出望去。只见两侧高崖石山处,尽是人头涌动、蜂攒蚁聚,有的在忙着拉弓射箭,有的好像在忙着搬什么东西。
“噫,奇怪了!?”马友才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穿的都是普通的劣质轻甲,但拉弓身法、相互间配合协作,根本不像是普通巡防营、宁州府衙的士兵,更不可能是柒社的江湖人士。
这些人举手投足之间,组织性和节奏性极强,相互之间填缺补空配合紧密,没有经年累月的训练是断然达不到这种水平的。
马友才心头一惊,暗暗叫苦,悔青肠子不该当这个先锋官,还盼啥立功高升呢!能保住一条老命就不错了。
突然间,箭雨骤停。
马友才舒了一口气,料想敌人的箭矢已经用尽,刚准备探出脑袋,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