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醒转,担心凶多吉少,徐茵也委实惊到了。
四殿下据说是最受圣人器重、最为朝臣看好的大统继承者,万一在这里出个好歹,不光李元瑾、军医这些人首当其冲,搞不好还会来个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的写照,这就芭比q了。
板蓝根不管用对吧?
徐茵扒拉了一番自个的小仓库,找出一盒连花清瘟。
连花清瘟:清瘟解毒。
遂把连花清瘟的配方誊抄下来,让李元瑾交给军医试试。
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谁让军医都束手无策呢。
没想到第二天,军医亲自跑过来感谢她:
“多谢夫人贡献的药方!四殿下昨日服下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老夫以防他病情反复,特意观察了一宿,今日才来感谢夫人……”
徐茵笑着摆摆手:“能帮到军医就好。”
军医心下感慨万千:李元瑾那混小子,怕不是走了狗屎运,竟有幸娶到如此睿智大气的女子为妻。
这次瘟疫,许是连花清瘟比板蓝根更对症,继四殿下之后,又有多名村民服用连花清瘟后从危重减为轻症,再服两剂巩固,基本就康复了。
这些受军医和将士救治的村民,康复后也不急着离开,留在营地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好让将士们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就这样,一直到最后一个病患康复,军营上下欢呼声一片。
四殿下走之前,特地把李元瑾叫去聊了一番。
事后徐茵问他聊了什么,李元瑾挠挠头说:
“四殿下文采出众,之乎者也地说了一通,我一介粗人委实没听明白。不过娘子,四殿下说要赏赐我,问我是要良田千顷呢,还是美人环绕,你猜我要了啥?”
徐茵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可以都要。四殿下看在你救他一命的份上,想必会成全你,我也会成全你。”
一刀成全你!
“嘿嘿……”
李元瑾一把拥住媳妇儿,胡子拉碴的下巴蹭了蹭她娇嫩的脸,满意至极地说道:
“美人有此一人足矣,多了我可无福享受。我呀两个都没要,就要了一个恩准,允我继续留在同兴府屯军,这样就能离娘子近一些了。”
徐茵笑嗔他一眼:“憨子!”
可能老天爷就喜欢疼憨人。
这不,四殿下回京没多久,一道圣旨送来了同兴府。
同兴府原知府罗成松任职期间屡次犯令废令、罔顾百姓、不敬皇储,撤职并流放三千里。
忠将李元瑾北关打仗时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如今于同兴府屯军,亦体恤百姓、爱护百姓,特升为兵部郎中,兼同兴知府。
接到升迁圣旨,莫说李元瑾傻眼,徐茵都始料未及。
平时他手下的兵喊他将军,是因为北关打仗时曾被他上峰点为副将,喊习惯了而已,其实是个压根没有品级的将军。
如今不仅有了品级,还给了他一座城?
尽管同兴府去年旱灾、今年水涝,前不久又刚把瘟疫压下去,感觉所有的灾难,都集中在同兴府,致使辖内百姓既穷又苦,但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一座城。
一城主事,以后做什么无需卑躬屈膝找人审批了,于民有利的工程尽管可以放心大胆地上码了!
只不过,这么一来,就不能担任屯军将领了。
好在四殿下还算信任他,并未从别处调人来接手,而是直接从军中选了个人,恰是李元瑾此前的副手,一直以来和他配合默契。
如此一来,两人一个管城中子民,一个领军护城,俩俩合作,发挥了1+1>2的作用。
同兴府的底层百姓听闻新的知府,恰是屯军以来不辞辛苦帮他们疏通河道、加固河堤,水涝时不顾自身安危奋力救他们撤离险区、瘟疫时自掏腰包买草药争分夺秒救治他们的李将军,欢喜得敲锣打鼓、奔走相告。
“李大人要来当咱们的父母官了!李大人要来当咱们的父母官了!”
“能来李大人这样的好官,是咱们的福气啊!”
“以后咱们不用羡慕东宣府了,没准要换东宣府人羡慕咱们了!”
“太好了!呜呜呜……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府衙后院,徐茵正给李元瑾收拾今后住的地方。
上任知府在任期间敛财无数,可不稀罕住府衙后院,他住的是底下人孝敬的三进大宅子,不过如今被没收充公了。
四殿下倒是也慷慨地赠了他一座宅子,可李元瑾嫌那宅子空落落的,宁愿住府衙后院。
“娘子,你什么时候搬到府城来,咱们就住到新宅去。我一个人,一张榻就能解决,就不折腾了。”
徐茵正叠着他的衣服,闻言笑睨他一眼:“来了府城我做什么?闷在家里当咸鱼吗?我还有二十亩药田要打理,山上的茶园也才刚起步。”
李元瑾合上房门,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闷声道:
“那还要多久才搬来?药田、茶园完全可以雇人干嘛。我如今有俸禄领了,养你们绰绰有余,你无需再像以前那般辛劳。”
徐茵认真考虑后说:“前期还得我自己盯着才放心,等稳定下来,雇人打理就行。”
“那要多久?”
“……三年?”
下一秒——她低呼一声,被这熊男人拦腰横抱。
“三年太久,会旱的。”
“……”
这货不仅白日开车,还在开车途中连哄带诱。
最终徐茵脑袋一热,允诺他最多一年就搬来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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