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厂子里,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定死的,你这岗位不好好干,会影响其他岗位的活、乃至影响整个车间的进度。
与其让小儿子进厂后因为三天两头迟到早退被开除,那还不如让老实本分的老大去。
不图别的,只求保住老徐家这份唯一的工人岗位就算成功!
徐老太迈着小脚走得很快,路过陈前进家时,听到前进媳妇扯着嗓门在骂她小儿子:
“你个混账东西!老娘大晌午憋了一肚子尿,都要跑回家来撒,你倒好!挑了两桶粪说送人就送人?我还以为你变勤快了,晓得往大队挑粪、给家里挣工分了,搞半天是挑别人家地里去了,你个混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陈雷哪里肯站在原地任他娘打,当然往院门外窜了,差点撞上徐老太。
前进媳妇提着扫把追出来,看到徐老太,立马变了张脸。
老徐家可是大队第一个当上工人的家庭,好多人对徐老爷子崇敬有加,对徐老太自然也礼让三分。
“婶子,去老三家啊?”
“是啊,兰兰不是跟着老大去农机厂住了嘛,怕老三媳妇惦记,过来看看。”
前进媳妇闻言,抽抽嘴角。
心说老三媳妇哪会不放心,她只会巴不得。
小闺女住老大家,吃住有老大负责,衣服有老大媳妇洗,老三媳妇多惬意啊。
要是有的选择,没准老三媳妇自己都想赖老大家去。
陈雷见是徐茵的奶奶,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窜出了自家门,回头朝他娘扮了个鬼脸:“娘,我去大哥家吃饭了。”
“你还有脸吃饭?粪桶呢?赶紧给我拿回来!家里不用了啊?”吼完,对徐老太抱怨了几句,“这死小子不知哪根筋搭错,竟然把自家茅厕的粪挑去别人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要是被我知道是哪家,一准骂上门去!”
徐老太义愤填膺:“那确实该骂!不交大队,留着给自留地施肥也好啊。”
“可不是嘛!这混小子死不认错!气死我了!”
“消消气消消气,回头好好说说他。”
徐老太和前进媳妇寒暄了几句,不再逗留,匆匆往小儿子家走。
刚进院门,就见小儿子坐在院子里在刷一双粪桶,小儿媳在收衣服,晾了一晚上加一上午,早就干了。
徐老太:“……”
下意识地抬头望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没有哇!
“哟,娘啊!你咋大中午地跑过来?吃过饭没有啊?没有的话这里吃点,茵茵正在烧饭,马上能吃了。”
“……”徐老太再一次诧异,“茵茵在做饭?”
茵丫头做饭能吃吗?
“奶奶?”徐茵听到动静,探出头说,“饭菜都好了,您留下吃了再走。爷爷没吃的话,我给他送点去。”
“不用不用,家里饭都做好了。”徐老太说。
回想孙女曾经做的那道咸得发苦的炒白菜,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徐老三一听能吃饭了,立即把刷得差不多的粪桶往旁边一扔。
陈惠兰也把收到怀里的衣服搂到房里一放,俩口子以赛跑的速度冲向灶房。
一个端菜、一个盛饭,配合默契。
“开饭了开饭了!”
“韭菜炒鸡蛋?不错不错!就着这道菜我能吃两大碗!”
“茵茵做的蒜蓉豆角油汪汪的,怎么都吃不腻!”
“紫菜虾皮汤解渴!”
老太太有点懵: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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