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眼泪。
徐媛媛听他这么说,心里浮起一丝甜蜜。
两人没买到肉,就去买了一条鱼。
中午做红烧鱼吃。
到了家,徐老大下班回家吃午饭,见姑爷上门,乐呵呵地拿出平时舍不得喝的茶叶招待。
徐媛媛提着鱼进厨房:“娘,你猜我在城里看到了谁?”
“谁?”邹彩芬正切菜,“不会是你三叔俩口子吧?既懒又馋,进城下馆子了?”
“不是,是爷爷和徐茵。徐茵还推了个板车,车上不知装了啥。”
邹彩芬停下切菜的动作,沉吟道:“怕不是来城里购黑市粮的哦?老三家没准又断顿了,你爷奶就是偏心。”
“买粮?”徐媛媛觉得不像,“徐茵推着板车跑得飞快,还跟我抢最后一斤肉呢!然后就回去了,要是车上装的是粮,不可能推得这么轻松吧?”
这么一说,邹彩芬也觉得购粮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徐桑倒有可能,她农活干惯了力气大,可徐茵……”
她啧了一声,摇摇头:“多半是别的了,没准是帮老头子出了几袋棉花,回去板车空着,才能跑飞快。对了,你说她还跟你抢肉,咋回事?”
徐媛媛就噘着嘴,把买肉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娘,你说徐茵哪来的钱和票买肉啊?三叔三婶穷得都要咱们两家救济了,还吃肉……”
“你忘了她在糊火柴盒,多半是领钱了吧。”
至于肉票,兴许是找人换的吧。
像农机厂里就有不少职工,家里人口多,粮不够吃,每个月的肉票下来就会拿去换粮。
只不过提到火柴盒,邹彩芬就满脸不高兴:
“你爷奶就是偏心,总想着你三叔一家。要不是你三叔烂泥扶不上墙,顶替哪轮得到你爹。这不轮到了还要帮那两家养孩子……看到那俩小畜生我就来气,干啥啥不行,吃饭最积极。一想到要养他们到成年,我心里就堵得慌。”
职工房小小两间,自己一家住都嫌逼仄,还塞了两个小的进来。幸好儿子上班的单位离他丈母娘家近,这几年只能委屈他们小俩口,暂时先住亲家那。
“说起工作,你哥的临时工,不晓得哪年才能转正,希望亲家再帮帮忙,让他早点转成正式工,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你的工作,考试消息下来了吗?”
“还没呢。”徐媛媛摇摇头,“嫂子去找人打听了,我估摸着最快也要下个月吧。”
“那你趁这段时间好好复习,初中毕业这条要求,能拦下不少人,去考的人不会太多,你努努力,争取考上正式工,省的托你嫂子娘家帮忙找临时工的活,那个待遇低不说,工种也辛苦。”
“嗯。”
邹彩芬煎好草鱼块,分成两盘,一盘都是中段,一盘则是鱼头鱼尾。
她把中段那盘藏进碗柜:“你哥下班要过来,这盘晚上吃。”
徐媛媛皱皱眉:“可王正国在呢,你拿鱼头鱼尾招待他呀?这鱼还是他买的。”
邹彩芬只好夹了两块中段鱼肉,放到鱼头鱼尾那一盘的最上面,叮嘱闺女:“一会儿你给姑爷夹,动作要快,别被那俩小畜生夹走了。”
徐媛媛想起徐茵的话,犹豫道:“娘,要不都拿出来吧,王正国难得上门,我哥又不是外人……”
“就因为你哥是自己人,才要给他留着。你个死丫头!还没嫁人,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邹彩芬瞪了闺女一眼,端着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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