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乡这些年,经常把知青们议论时的一些过激言论以及断粮时跑黑市买粮之类的事偷偷汇报给赵有成。
赵有成凭此拿捏知青,这才有源源不断的烟酒票证。
原来如此!
破案了破案了!
“妈呀!赵队长的心也太黑了!该不会从第一批知青下乡,他提议把知青站建在他们一队,就想着拿好处了吧?”
“搞不好是这样!否则当初他怎么那么积极?”
这倒是冤枉赵有成了。
建知青站的时候,他还没起这个贼心,一心只想往上爬。
琢磨着知青的到来,应该能帮他在公社干部面前多露露脸,这才建议把知青站建在一队的。
之后有一次,听陈秉辉说,新来的知青冯路明背地里吐槽插队,言辞偏激得很,就以大队长的名义找来冯路明谈话。
冯路明当时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拿出爹娘给他塞包袱里的粮票、肉票、工业票,讨好地送给赵有成,希望他别往上报,饶过他这一次。
尝到过一次甜头,赵有成的心就渐渐养大了。
从各类票证到红糖、罐头、麦乳精,再到比较贵的烟酒,他都收过。
挑一些量多的,分陈秉辉一些,算是给他通风报信的酬劳。
就这样,两人一个明、一个暗,从知青那里坑了不少东西。
被叫来谈话的知青,因为害怕,哪里敢声张,即使心里怀疑是不是内部有人告密,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说。
何况陈秉辉面上表现得十分正派,且从来不跟赵有成有牵扯。这么多年下来,谁都没往他头上猜。
直到许承瑾的到来……
徐茵听说这事后,回到家下意识地瞅了许承瑾一眼,心头浮上几丝狐疑。
许承瑾扬扬眉:“怎么了?”
“赵队长落网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啊?”
“我说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他转着手里的钢笔,垂下眼帘。
徐茵手支着下巴,想了想说:“可怕倒不至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何况他们并不无辜。”
许承瑾:“……”
你说斩草除根时,为什么要看我腿间?
徐茵就是有一点没想通:“你最近连我家院门都没迈出去过,是怎么向上头反映的?”
“这世上有一种表达方式,叫信。”他努了努下巴,指指笔下的信纸。
徐茵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你让王老师帮忙寄的,其实不是给杂志社的投稿信,而是检举信?”
许承瑾失笑:“只是其中一封而已,其他的确都是稿件。算算时间,稿费通知单差不多快到了。媳妇儿,你能替我跑一趟邮局取款吗?上回答应给咱爹买瓶酒,再买套新衣裳的,还有给咱娘和小妹扯块布别忘了。当然还有媳妇儿你,看中什么尽管买。”
徐茵:“……”啧啧啧!有钱了不起哦!
有钱还真了不起!
起码现阶段的她,就甩不出一沓钱,然后勾着他下巴说:写什么稿子这么辛苦!别写了!姐养你!
她做不到!
但总有一天的!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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