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个小老头一个月都能挣三千,就不信你爸我挣不了六千……”
徐茵驾驶着机车,马达声加之呼呼从耳畔刮过的风声,有点没听清:“爸,你说啥?”
徐爸坐在后面吼了一声:“我说我高兴!回去跟你爷爷比赛!”
徐茵:“……”
听到了听到了!耳膜都要震坏了。
到家后,徐爸还真如他说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竹编事业。
两个大老爷们可忙了,不仅比赛谁编的竹器精美,还比谁的竹器挂到网店后卖得快。
冯翠琴和徐茵母女俩也没闲着:
一个忙完家务去山谷给鸡舍打扫卫生,之后扫扫竹屋、山道的落叶,回家做做饭;
一个负责网店,有买家下单就打包去镇上寄出,回来去套种药材的竹林巡视、松土、施肥……
一家人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但心中无不火热——
看得到明天、看得到希望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苦点累点算什么!
这天,徐茵把陆悠给她大学同学拍的辣鸡枞油装罐密封好,骑着机车到镇上邮寄的时候,她那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必跟钱有关的外婆登场了。
“哟,亲家公、女婿,你们都在家啊?我听说女婿出院了,特地来看看他。”
冯彩娥拎着一个装有浅浅两层鸡蛋的篮子,笑眯眯地迈进徐家院子,一边回头瞅了眼屋外扎到村口的篱笆墙:
“亲家公,你家通出去的这条路,是谁家扎的篱笆啊?怪好看的!我一开始还以为走错道了,走到别人家门口去了。”
“这是茵茵扎的。妈坐下说。”
徐卫国不知道丈母娘在他刚查出癌症的时候,上门说的那些话,以为她是真来看望自己的,连忙给她拉了把椅子。
“茵茵?就是当年被别人抱走养了二十三年的孩子?我的亲外孙女?她真的愿意回来长住?不回海城了?”
冯彩娥四下看了看,没看到这个外孙女嘛。
她是听隔壁的小媳妇说的,那小媳妇正是青竹村嫁过去的,有鼻子有眼地说抱错外孙女的那户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在海城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有钱人。
还说亲外孙女回徐家后,给女婿家添了不少东西,连竹林都在重新规划,想必从养父母家带了不少钱回来。
她就按奈不住地上门了。
一路上没少骂女儿:死丫头!有好处都不想着娘家。
又盘算这趟来,要是能从外孙女手里弄点钱就好了,儿子债台高筑,再不还,债主放话说要报警了。
“女婿,茵茵的养父母那么有钱,她回来时,肯定给了你们不少钱吧?我看你家添了不少家当嘛!”
冯彩娥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四处打量起比她上次来清爽又温馨的徐家小院。
“那是茵茵自己赚的钱,不是她养父母给的。”徐卫国说。
老爷子听到这里,笑容敛了下去,但毕竟是亲家,忍着没吱声。
冯翠琴却忍不住了。
她这个娘啊,嘴上说是来看女婿,结果没有一句是关心女婿的,倒是一个劲地盯着家里新添的家当追问茵茵的情况。假如是真的关心茵茵倒好了,可想想娘家人的尿性,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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