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母张张嘴,被齐场长怼得完全插不上话。
在场领导听齐场长这么一解释,看向徐母的眼神都充满鄙夷。
重男轻女在这个年代很正常,他们当中有儿有女的,心也会略偏向儿子一点。可重男轻女、拿闺女的彩礼贴补儿子、完了还倒打一耙的却是头一次见。
就连二厂的厂长这会儿都糊涂了:徐茵竟然这么任劳任怨?为了给她哥结婚筹钱,不惜以个人名义找同事借、找单位预支工资,完了在单位工作积极、勤劳肯干、人缘好……咋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徐茵咧?
难道说,以前她在二厂的那些不好的名声,全都像今天一样,被她娘、被她那些个兄弟姐妹、还有厂办那些挤兑她的同事,故意扣的屎盆子?
嘶!
二厂厂长越琢磨越觉得可能,厂办的小刘、小朱、小胡,吃饭、上厕所都要结伴,她们仨想联合挤兑小徐,完全有可能……
这么一想,二厂厂长心里万分愧疚,他把这么好一位同志,硬生生撵走了,造孽啊!
打那以后,二厂厂长就暗中观察起厂办那几位女同志。
无论她们做什么,他都要分析一番她们的用意,以免再发生优秀同志被她们“联手挤兑”、从而被迫离开二厂的“悲剧”。
以至于刘欣欣、朱淑芬几人,工作上稍有差错就被厂长在心里打了个叉叉,几年都没评上过先进。
那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二厂厂长出于愧疚,忘了先前他还想隐藏自己来着,站出来帮徐茵说了几句公道话:
“我觉得小徐没做错什么。首先,她家里为了她二哥的婚事,想把她嫁了,拿她的彩礼给她二哥娶媳妇,她主动背了一百块的债,替家里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那么,她今后的婚姻,家里确实不应该再过问。拿了钱、又想过问她的婚事,不就等于嫁了她一次,还想嫁她第二次、拿两份彩礼?这就厚颜无耻了!
其次,她二哥结婚她没回去,不是因为她不想回,而是接了领导布置的任务抽不出空。这个任务,刚刚为养殖场争取到了一份荣誉。在我看来,小徐不仅没做错,还做得十分正确。如果咱们单位,人人都向她一样,舍小家顾大家、任何事都把集体荣誉、单位利益放在心上、放在眼前,相信我们厂会发展得比现在更好!”
“说得好!”向书记、林厂长都给二厂厂长鼓掌。
徐母:“……”
不是,刘厂您怎么也帮这死丫头说起话了?她当初干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儿、把二厂搅合得人仰马翻您给忘了?
徐母重男轻女,为了儿子能把女儿踩在尘埃里当垫脚石,但同时她性子软糯,遇到什么事就只会抹眼泪。
见领导们都向着老四,眼眶鼻子又开始发酸发红,满腹委屈地对徐茵说:“不管怎样,你二哥结婚是家里的大事,再忙也要抽空回来一趟啊。”
徐茵淡淡地说:“我本来打算明天回去一趟的。”
徐母一噎,心里骂了句:明天回去有屁用啊!婚都结好了,该收的摊子也收干净了。
可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她哪敢数落。
齐场长打圆场:“小徐,这会儿天还早,要不你陪你娘回家吧,我让李师傅跑一趟,送你们到调度站。明天给你放个假,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对!放心地回家休息去,先进的名额一准给你留着。”向书记紧跟着幽默了一句。
其他领导甭管心里什么滋味,面上都哈哈笑着捧场:“就是,咱书记都发话了,说给你留着,绝对跑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