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站在殿下,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藏在袖腕底下的手使劲抠着桌沿。他怎敢,怎敢那样看她?
皇一只手挑起六六的下巴,低头吻上她颤抖的唇,只是那双墨黑而不带半分情欲的眼眸有意无意地扫过台下。
白叶掩饰性地低头,一袭青衫,温润淡雅。
六六呼吸不过来,两只手抵在皇的胸膛上。
月年和月筱脸上全然是不可置信,皇不是最讨厌六六吗,怎么会碰她?
“下去。”一声清冷的命令之后,晕头转向的六六惶然从皇的腿上爬下去。
轻柔的乐声响起,守在殿门口的舞姬一贯而涌,尽展柔美的身段。
六六走出宫殿之后,唇上的痛楚才迟钝地传到她的大脑里,她茫然地坐在台阶上,望着那一轮圆月,捧着自己的发烫的脸,却猜不透皇到底在想什么?
“六六在想什么?”
六六回头,白叶的青衫上带着挥不尽的月光。
“在想刚刚的事。”六六直言不讳。白叶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
白叶挨着六六坐下,少女涨红的脸颊异常可爱,黑色透亮的眼眸带着不加掩饰的委屈。该怎么说?白叶尚且没有想好,但手却不由自主地轻放于六六的头顶。
六六默然。其实有很多话想问,比如,皇是在戏弄我吗?可是为什么皇要一时心血来潮戏弄她?还是,因为白铃公主说了那样的话。
白叶轻轻安抚六六的脑袋,半天听不到她的声音,以为她在悄悄地哭,结果,只是仰着头发出一声轻叹。
“六六,想不懂的事,不要去想。”
......
“六六,六六。”惠子一脸担忧地看着双颊通红的六六,一只手探向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这个笨蛋,昨天这么晚才回来,是跑哪里去吹凉风了吗?昨天晚宴的事当即就传了出去,她听见的时候,也是一脸震惊,但听到有白铃公主在,马上好像明白了什么。
六六难受地翻了一个身,又陷入了昏睡中。
宫殿内。
月夜严峻地向皇汇报着茫都的最新动向。
“芒帝这段时间不在茫都,动向无一人可知。”
月筱把玩着刀柄的手顿住,望着皇说,“皇,芒帝一贯跟我们是死对头,他如今不在,这打是大好的时机,我们能一举攻下茫都。”
“水。”皇自然地举起右手。
月年和月筱尴尬地对视一眼,月年为难地开口道,“皇,六六今天不在。”
月筱摆手,示意守在垂帘旁的婢女过来斟茶。
见皇脸色坦然,月年和月筱舒了一口气。
皇淡淡开口道,“芒帝不现身,不代表月国能攻下茫都,即便能,也不是现在。”
月筱敛神,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茫都能独活在月国的照耀下,一定有他存在的理由,不然不会始终屹立不倒,但茫都不灭,他心里跃跃欲涨的火焰最终将会灼烧掉他整颗心。所以,一刻都不能等。
月年看破了月筱的心事,也深知皇未可不知,但这种时候,的确不是攻打茫都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