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六六,你心里其实是不是很开心?”惠子将六六背上的热敷药袋取下,又新换了一批。
“才没有。”六六弱弱地辩解了一句。
惠子并不戳破她,从六六的神色看,分明是觉得躺在床上养病比殿前侍奉皇,要好的多。
“六六,你到底是被谁骗到哪里去的?”惠子始终不相信,六六一个人,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况且整个皇宫,有谁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带着六六,可想而知,那人可恨的身影立即浮现在六六的脑海里,她问,“是月年殿下,对吗?”
六六不吱声。
“月筱殿下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那一定是月年殿下。”惠子愤愤地扯了被子,盖到六六身上。
“有点痒。”六六岔开话题。即便知道是月年殿下,也不能去揭穿他,搞不好是得到了皇的默许,才会偷偷将她带到别的地方丢掉,只要下一次,说什么,她也不会跟着月年出去,顶多只是被打一顿,也比这样的舟车劳顿要好的多,皮肤撕裂一样的疼痛,被莫名弹向车板的恐慌感,还有那些异样而晦涩的歌谣,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六六,想不懂的事,不要去想。】
六六敛神,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惠子悄无声息地带门出去。
月年倚在窗边,一脸揶揄地盯着惠子看,开口便是,“哦?是六六回来了。”
惠子欠身,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但心里实际上将月年骂的狗血淋头。
“回月年殿下,是的。”
月年上前一步,扯着惠子的手臂,发出一声轻笑,说,“别用这种怪腔怪调跟我说话。”
惠子后仰着头,一味地避开他。
“月年殿下,奴婢本来就是这种的人,如果冒犯了月年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月年“嗤”一声,将惠子的手甩开。
“你以为是我?如果没得到允许,我怎么敢?”惠子的身体一僵,脸色有些惨白。这样说的话,丢掉六六,是皇的意思。那这次若不是星主,那六六根本不可能重回皇宫。
“不过,既然白叶说了那样的话,说什么,‘六六的事,以后就是我白叶的事’,这不就等于,他要保六六吗,其实,他要了六六去,不是更好吗?”月年语气里无不带着讥讽的语气。
六六浑噩中,听见月年的声音,缩进被子里。
“月年殿下,一个侍婢而已,不值得你操心。”惠子再次欠身,从他身边越过去。
“呵,一个侍婢而已。”月年漫不经心地开口。
惠子加快了脚步,仿若身后有恶鬼追捕。
六六这一场,病的异常的久。
白叶命天松送来上好药膏,天松喜之不却,他巴不得天天可以看见惠子。
天松一日只送一只药膏。
一日,惠子终于忍受不住,问天松说,“天松,你何不一次送来,日日来,不嫌麻烦吗?”
天松嘻皮笑脸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喜欢天天来。”
六六捂着嘴偷笑。
惠子拿了桌上的核桃,往天松脑门上砸。
这该死的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