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栯阳带一点。
头一次看到栯阳这么委屈地哭,鱼大强也不好受,但是少年人的傲气又不允许他轻易低头,硬着头皮说:“你是我的婆娘,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之间还要分那么清嘛,你的不就是我的嘛,我想把我的东西给谁就给谁啊?”气势很足,底气没有。
栯阳闻言抬起头,气的眼泪更多了,站起来哭着吼着说:“我不是,我的未婚夫才不是你这样的无赖,他是光风霁月的大家公子,我不跟你一家人,我讨厌你,讨厌这里,我不要在这里了,死也不要。”栯阳说着,脑子一热,突然掉头就往门外跑去。
鱼大强傻眼了,怎么说跑就跑啊,连忙爬起来去追,可是头重脚轻,没追两步就支撑不住,一头歪了下去,栽在那破桌子边沿上,压垮了桌子,大片血迹跟着蔓延出来,他甚至来不及喊人,就眼前一黑。
“沙沙,我要去山脚,快带我去。”
“沙沙,那个柏树好讨厌,把它赶下山崖去。”
“沙沙,我要长高,长高,你别拦着我,你好烦啊。”
“沙沙,怎么没别的生灵来了?好无聊啊。”
“沙沙,我要晒太阳,你别当着我。”
“沙沙,你给我浇水啊,你是不是变懒了?”
“沙沙,你不高兴吗,你再等等啊,再等等我就会说话啦,沙沙。”
鱼大强脑子里全是树叶沙沙的声音,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伴着沙沙声对他颐指气使。
鱼大强猛的睁开眼,外面天已经亮了,人声在雪地里过了一遭就失去了大半能量,听着有些隔着屏障的缥缈感,又有点熟悉的烟火气。
鱼大强脑子空了会儿,慢慢感觉到脑门上的疼,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已经被敷上了草药,手上脸上又是干干净净的了。
一转头,那个昨晚气的哭着跑掉的小姑娘,此时正安静地趴在他的手边睡着,呼吸轻轻打在他的手心里有点痒痒的,薄薄的棉衣让她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鱼大强坐起来,竟然发现自己头不重了,全身都轻松起来,这样时隔两个多月的健康轻松的感觉来得突如其来,让他有些恍惚,哦,这应该是病已经痊愈的感觉吧。
鱼大强下地,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到被子里,自己出门伸个懒腰,在太阳底下,骨头嘎吱嘎吱响了会儿,有种再获重生之感。
他抬头盯着没有什么温度的太阳看了许久,然后走到隔壁跟周家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帮着看着点自己家门口,就往鱼大海家走去了。
栯阳一觉醒过来,发觉自己有点鼻塞,估计是昨天受了寒,她昨天是要跑来着,跑出去没多远竟然没有听到后面任何喊叫声,这有点不正常,她又坚持着往前跑了几步,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
也庆幸自己回头看这一眼,不然就这一夜,鱼大强不给失血过多而死,也得被冻死。
想想他昨晚这个伤也是为了自己,栯阳心里头那点气早没了,不就是一点肉跟糖吗,再买就是了,都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昨天晚上自己那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