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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金瞳黑猫灵巧地跃下树,优雅地走到她面前。
“抱着暮色,别让他再受凉了。不许吃了他。”
月牙歪了歪头,走进了房里。
满月去到库房,翻箱倒柜,但连药屑都没有,只找到暖盆、被褥、木头和火折子,其他的……她看着面前一堆东西,好像也没什么能用的了。
先这样吧。
将暖盆和被褥搬到房中,满月见月牙趴在暮色身上。
不,不是趴着。它变成了一只体型硕大的老虎,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暮色脸上。
暖盆和被子登时掉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响。
“下来!”满月叫道。
月牙被她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了下来,虎爪还顺带踩了暮色身上一脚。
满月快步走去,手指探在暮色鼻前。
暮色涨红了脸,差点儿被月牙的屁股压到窒息,但还有,还有呼吸。
满月松了口气。
可别领回来第一天就死了……
“月牙,趴在他身边,别坐他脸上。知道吗?”
月牙的金眸看了看满月,它慢慢走了过去,跃上了床,踩了暮色一脚,像是故意的。
接着,它趴在了暮色旁边,一爪用力搭到了暮色的身上,暮色被压得发出了一声呻吟。
“对,就是这样。”满月说道。
她将暖盆放到床边,把木头扔了进去,用干燥过的火折点燃。
做完这些,满月坐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发了会儿呆。
她上一次得热病是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只有些许模糊片段。
记得母亲用冷帕敷在她额头上,在床边守了整夜。
对了,还煮了粥给她吃。令人怀念。
想到这儿,满月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又带着些许黯淡。
她去了厨房,把麻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两个人的话,蔬果够吃一周,米买了一个月的份。
还真挺重的。
米哗啦啦洗了几遍,放入锅中,和水的比例是一比十。小火煮上。
粥煮上了,满月又准备了一盆水,拿了帕子回到房间。
月牙以猫咪的姿态趴在暮色身旁。听到响动,微微睁开眼睛,见了是她,又闭上了。
暮色睡得很沉,嘴巴微张呼吸着。满月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没忍住捏了捏暮色的脸,肉乎乎的,果然还是个孩子。
可三年后,他却要变成野心勃勃、杀人如麻的人皇了。但愿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满月长叹了口气,手搁在桌上,撑着脑袋。
房间里空气氤氲暖和,她不禁打了个哈欠,月牙也跟着她张了张嘴。
不知什么时候,满月就睡了过去。
暮色微微睁开眼睛,大脑昏沉。动了动头,他抬手摸了摸额头,有一块已干了的帕子。
身旁有什么动了动,暮色看去,见一只黑猫正望着它,毛色发亮,锐利金眸。
“……月牙?”他呢喃道。
猫咪紧盯着他,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暮色再往另一边看去,朦胧之中,见一人靠在桌上,撑着脑袋在打瞌睡,是姐……不,是满月。
是她在照顾自己吗?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