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个精力。再者,若洛家人同你所说心狠手辣,我有为了你陷入风险的理由吗?”满月起身道:“江湖大千武者,不乏女性。你三个月前就坐上雪魁位置,应当在更早之前就知道洛家不会放过雪楼。昨日初次见我,今日就请我来,就算你信我,我也不信你。”
见她字字句句列出拒绝的理由,雪魁丝毫没有气馁,幽幽叹道:“一个小小的教坊女子,自小养在深阁,被精心培养,只为有朝一日取悦男人,就算再知书达理,又能考虑到多少……若为今夜躲过洛笙歌,也能随意找个男人上来,可奴家不喜男人。走到桥上时,奴家本已认命,那时姑娘你恰好看来,奴家还以为与姑娘你的遇见是命中的缘分,如今看来……”
雪魁满怀悲凄,以绒扇掩面。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他人是愚蠢的想法,但陷入绝望中的人往往会做出轻率举动。
满月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赎身费多少钱?”
“……姑娘要替奴家赎身?”雪魁从扇后露出双眼睛,望向满月:“这轻裘也要几两黄金,可见姑娘出手阔绰,但魁首的赎身费一般人是出不起的。”
“说说看。”
“五千两黄金。”
满月:“……”
的确出不起,她的全部家产加起来也不到五千两黄金。
虽有帮她的心,但花费全部家产赎一个雪魁回去能有什么用?
暮色一个人能包揽全部的杂活,她不需要第二个打杂的。至于做雪魁的护卫,那更不可能了。
她来上元是为了找不留人,不想扯进其他事里……对了,不是还有个主意吗!
“你手上有多少钱?”满月问道。
雪魁不解地看着她。
“你实在不想见洛笙歌,找人杀了他便是。”满月拊掌:“不留人不是在上元?你附上千两黄金,写封信给他,在其中述上洛家与洛笙歌的恶行,我想他必会接下这一单。”
雪魁眼中神情有些复杂,沉默片刻道:“今日一拒,雪楼出尔反尔已惹上洛家,洛笙歌是得宠末子,杀了他奴家最先被怀疑。倒时不止奴家,恐怕整座雪楼都会覆灭。”
“那可不一定。”满月说道:“若如你所说,洛相权倾朝野,敌人必然不少,哪会想到一个雪魁会为自身清白雇佣杀手。”
“可雪魁吃穿用度都受雪楼的妈妈管控,今日才开始接客,手里也没有千两黄金……”雪魁说着垂下头去,又以扇遮面,似泫然欲泣。
这千两黄金满月也不是不能替她出,但不留人来见她的可能有多少?难以预测。
满月只能暂时放下这一想法,起身道:“你请我来前就没想过,若我二话不说就此离开,你要如何面对?”
“对洛笙歌来说,一个女人不过是玩物,但奴家是人。无法逃出这一方天地,也只有……以死明志。”
选择死亡虽是下下策,可也能看出雪魁的坚韧心性。
“你没考虑后果请我来,是该自己承担后果。”满月最后道。
“可他们今日已见姑娘你走上奴家的船,便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雪魁几乎哽咽道:“姑娘便帮帮奴家吧……”
满月无言看着她。就算是垂死挣扎,还真撞上对的人,这位雪魁的运气还真好。
既然她已知晓此事,也被牵扯到了,撒手不管太没人性。而且宰相和不留人的事也有些关系。
想杀不留人的有三种人:一种想用他人头换取名利钱财,第二种是真和他有仇,第三种则是看他杀人不顺眼。
不知有恒和青衣兄弟是哪种,但他们都是洛相的人,说不定她能在相府里获得什么讯息。
她要先下手为强,阻止可能对薛鉴禄出手的人。顺便帮一下雪魁,就当行善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