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盯着凛华,扬眉道:“一起?”
凛华见惯了此种场景,只是惊讶于满月竟会问她。
“我要留在这里。”她回道。
“帽子可给我?”
凛华取下帽子递给满月,见满月拿过单手戴上,轻声道:“答应的事我做了,你早日离开那恶人。”
满月虽气愤,但也知道事情变成这样是因她怕麻烦的性格,瓐一恰恰抓住了这点。
是他挖了个坑,走进坑里的却是她自己。冲动是魔鬼,当下闹起来对她没有益处。
凛华先前提醒自己,说明她的心还没完全被染黑,还有机会摆脱镜花水月的算计当中。
她说完便行至房外,坐上了洛笙歌让人准备的轿子。
洛笙歌前襟全是茶渍,湿发贴在脸上,下颚还在滴水,很是狼狈。小厮们要给他擦拭,却被一把推开。
洛笙歌站在门口看着轿子离去,神情颇为怅然。
“少爷,您看什么呢?”身旁小厮说道:“不是您自己要送雪魁走的?”
是他说送的,但怎么心里就这么别扭,这么不舒服呢!
满月乘轿回了雪楼,至顶层阁楼更换衣服的房间,房门突然被推开,她看了过去,见雪魁走了进来。
镜花水月不是该在相府吗!
“是我。”一个声音道。
满月见“雪魁”在空中转了个周身,便化作了少女姿态。
事到如今,没什么能让她意外的了。
“姑娘回来了,”御茶手里捧着衣服,“这是姑娘的衣裳。”
御茶将叠好的袍子递了过来,像是预见到了她会回来拿衣服。
火气又涌了上来。虽说是她自己考虑不周,但也是镜花水月先设了圈套。
这一世好不容易准备克制自己,却还是被激出了本性,洛笙歌是正好撞在她的枪口上。
“既然你能化作他的样子,为什么要利用我?”满月质问道。
“公子说御茶和凛华不会演戏,他需要真实自然的表现,洛长生才不会生疑。”
满月脸上扬起一抹冷意:“为什么是我?”
“御茶不知。”
“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御茶不能说。”
“那你刚才为何答我?”
“公子说若姑娘问起为何要利用姑娘,御茶可答。”
御茶对答如流,就像是事先背下了这些话,或是已答过千万遍。
从沈知行的表现来看,镜花水月定然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
“他还说了什么?”
“公子还说,他会在相府住些时日。”
明白了,等着她去报仇是吧。好胆量啊,镜花水月!
“那你转告他,我会挑个好日子前去拜访!”
此事已给了满月一个教训,她并不急于一时,立刻动手反倒会失于没有安排。
她说着准备跳窗,御茶唤道:“姑娘,走这边。”
她转动墙边的小桌,衣柜往旁挪开,露出了一扇暗门。
“下去后左转会到两条街外,公子说——”
“不用说了。”满月抬手阻止道。
她现下不想再听到任何与镜花水月有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