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让我走人?”汪李氏尖声叫嚷着,大有受了委屈无处述苦的架势,指着周权氏不依不饶,“你什么东西?在我们老汪家也敢做我们老汪家的主?你别忘了,这个家,还是我七婶子当家,谁走谁留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周权氏气得脸色通红,竟无言反驳。
这时候汪海山正好走过来,一看汪李氏那张狂样儿,顿时就来了气,几步上前一指汪海林,“你们不想在这儿吃饭就赶紧回家去,别在这儿吵吵把火的。我家谁做主也轮不到你们两口子。”
这汪海山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撒,这会儿哪还有好脸子好脾气跟汪李氏和汪海林说话,几句话呛得他们两口子悻悻地坐到了另外一桌。
他们才不要走呢,桌上这么多的美味佳肴,谁走谁是傻子。
“娘,别闹了,这饭菜再等一会儿就凉了,赶紧吃吧。”汪秀雅暗暗咽下口水,扯了汪李氏一把,强忍着不快催促道。
“哼!”汪李氏又端着架子故意拿捏了一下早已酝酿好的情绪,对着周权氏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拿起了筷子。
没多大一会儿,汪丰联和周鸿和,周鸿云,以及村里的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们就都到了。
这村里的权威人士都聚齐了,汪婉清就悄悄地对汪丰联的大儿媳汪叶氏和周段氏道,“金盛伯母,海森伯母,今儿个婉清请客,家里哪能没有奶奶在场啊?我想请二位伯母陪我一道,去后院把奶奶请出来,您们看合适不?”
“合适,合适啊婉清,你这孩子,有孝心啊。”周段氏没说话,汪叶氏就高兴地道,“你这么点的孩子,能不记恨你奶奶,这是好事儿啊。婉清啊,走,我和你金盛伯母陪你去后院请你奶奶。”
汪婉清笑眼眯眯,很乖顺地一手扯着一个,与周段氏和汪叶氏就来到了后院柴房。
一见汪婉清,汪宋氏心头火起,恨不能上去一巴掌打死这个小……贱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翻脸便无情!
汪宋氏现在恨汪婉清,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这几天,在后院的柴房里,一想到自己那替了汪海松死去的大儿子,她就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恨意!
自己的儿子,却替人家的孩子,死了,死得很惨!被官兵用刀给一斩两截,生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该是多么残忍的事儿?
当时那情况下,汪宋氏也知晓是万般无奈之下无奈之举,当时的情况时容不得她救出自己的孩子的,只能含悲忍痛抱着自己的小主子逃离生天。
这些年,汪宋氏一想起自己惨死的长子,心里就窒息地疼痛,就恨长在自己跟前叫自己娘的那个男孩,她为了泄愤解恨,没少在暗处虐打那孩子,直到他长大成家有了汪婉清!
有了汪婉清,自己抚养大的“儿子”去了兵营,说是要建功立业谋一份荣耀,就扔下还在月子里的妻女,毅然决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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