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忠孝难两全。叶家韩家本是几十年的故交,我若是将实情告诉了叶大哥必会让他伤心而死。叶家皆是妇嬬之辈,她们又岂能安生。此之为,我不忠于叶大哥!子谦是我的儿子,我要是让他背负着骂名是我对不起韩家祖先。此之为,我不孝于韩家……”
“唉呀,这种事情确实是左右为难,我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啊。不管是子谦怎么做都会伤了一方,除非是叶韩两家有人自甘吃哑巴亏要不然还真的是个死结啊!”朱学究扔了手中的宝剑说道。
韩梅轩苦笑着拣起了地上的宝剑道:“错就错在子谦年轻不懂事故,他帮着叶青借银子只会是害人害己。事到如今也只能是一个办法可行了。那就是……”说那迟那时快,韩梅轩举起宝剑就朝着儿子韩子谦当胸刺去……
“啊!”
“咣当”
“哎呦……”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之中韩梅轩的宝剑刺入韩子谦的胸膛,朱学究劈手夺剑推开了韩梅轩。幸好是竹君社的宝剑是教弟子相互切磋用的不曾开刃,饶是这样韩子谦的胸口还是鲜血汩汩涌出。要不是朱学究的及时搭救,韩子谦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朱学究甩手把宝剑掷出骂道:“荒唐!韩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啊?子谦是我的学生,我绝不容许你在面前伤他!天地君亲师,我这个老师还没死呢。你要杀子谦就先过我这关!”
韩梅轩颓然道:“先生……我又何曾愿意如此啊,可是叶韩两家真的会因为子谦帮着叶青借钱挥霍的事闹出人命啊。我倒不是怕子谦会被人冤枉,我担心的是叶大哥一旦气出好歹那湖州府的病人就没了救星啊!我唯有舍小家而顾全大局了啊,先生你是个明白人难道还看不出此事的其中厉害吗?”
朱学究叹息道:“这……唉……但是也不能如此行事啊,世上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韩先生,你也是熟通医理的人。救人远比杀人艰难万倍啊,依老夫之见不如是先将此事撂下。等到缓过这阵子后再从长计议,子谦是个人才。老夫不愿见他落得这般下场啊,或许那叶青看见子谦后会自惭形秽将此事告之叶先生吧?”
韩梅轩老泪纵横的说道:“叶家门风严谨,叶大哥要是知道了后肯定是会打死这个逆子的。我听先生的话先把子谦带回湖州府,找叶青好好谈谈此事。宁愿是让子谦背负着骂名,也不能让湖州百姓少了一个名医啊!”
朱学究点了点头道:“难得韩先生一片赤子之心,老夫佩服!既然如此也只能是让子谦回去把事说明了。子谦你可要记住这个教训,大丈夫处身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啊。好了,老夫也不挽留你们了。回湖州府也要好些时辰,等子谦了结此事后再来学堂吧。”
韩家父子回到湖州府后可把叶家长子叶青给急坏了,趁着叶天民病在床上悄悄的就来在了韩家。叶青知道韩梅轩这么急着把韩子谦带回来肯定是为了向其母借银子的事,叶家坐堂问诊所有的钱物都是由着母亲薛氏掌管。要是自己在青楼挥霍的事让父亲听到半点风声,那以后叶家的财产多半是不会留给自己一分一毫了……
叶青到了韩家当着韩家父子的面就跪下苦苦哀求道:“韩叔啊,你可一定要搭救我啊。我要是没有银子填上,那风月楼的老鸨子就会来叶家催讨啊,我是一时糊涂才让子谦兄弟替我借银子的啊。本想着做了生意马上补上这笔债,可谁料想这半年来会闹妖精啊。我欠的债却是越滚越重,几次要子谦兄弟借钱才……”
韩梅轩铁青着脸喝道:“你今日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把你叫来问话的。我平生不喜与人多言,可是你这次真的是想把叶家名声扫地吗?你爹年长我几岁一直是视我如亲兄弟一般,他的病症稍有起色要是被他知道了是你在北门胡作非为他的病还能好吗?”
“叔啊,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要是让那个老鸨来药铺讨账,那我还能活吗?”叶青声泪俱下的求道。
韩梅轩跺脚骂道:“你这个糊涂虫啊,北门烟花之地那是个销金窝子啊。你是叶慕韩斋的大少爷,她们不坑你才怪!老实告诉叔,你是不是还欠着她们的外债啊?”
叶青无力道:“我……我……我在半年来欠了她们三万两银子,都是被那个选花魁害苦了啊……”
“嗷……”叶青的话还没说完,韩家房门外传出了一声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