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长生在床榻被褥上拎起了一根红丝线,通常人家很少会穿着大红衣服除非是办喜事才会穿上大红贺服。周志奎也是满脸的茫然想不起来自己娘子什么时候有了大红的衣服啊,周志奎顿时间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
长生拿着红丝线咂舌喝道:“无量天尊,贫道不知道此物可是苏姑娘的啊?贫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该讲?苏老爷子可曾见过这种红丝线啊?”
周家老爷子畏惧道:“道长……,老朽确是在前日里跟挑货郞买过一匹红布,那是用来遮盖寿材之用的啊。道长不会是怀疑老朽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吧!天地良心啊,老朽的腿脚连下地都不成啊……”
长生若有所思道:“无量天尊,周老爷子准备的寿材可是苏姑娘裁的啊?”
周老爷子连连摆手道:“罪过罪过,道长岂能是开这样的玩笑啊!那寿材是没天日的东西,怎么能让小辈给我操持啊!寿材上的红布是我老伴裁的,是因为寿材不能进东屋才会放在了灶间的楼梯下。”
“道长,这寿材我儿媳妇碰都没碰过啊!都是我和老头子在操办啊,这红丝线怕是儿媳妇走道时带在身上的吧?”老妇人急声喝道。
长生看了看屋里的人正色道:“贫道才方在楼下已经是隐隐的觉着不对劲了,哪有人能够随随便便从窗户出入卧房而不留痕迹?这条丝线多半是寿材罩布上的,事到如今贫道只能是多有得罪了。你们几个男丁与贫道一同下楼,贫道要取下寿材一查究竟!”
周志奎怒骂急喝道:“牛鼻子老道你是存心来找晦气的吗?哪有平白无故就要动寿材的道理哪?寿材是我去柳州送回来的,绝计不会有错!你若是打开寿材进了风,那还叫我周家怎么用啊!”
长生冷冷笑道:“要是那寿材不干净恐怕就不是能不能用的问题了,在场的周家人再无安生之日了啊。”
周家老爷子顿足捶胸道:“我给人家造了大半辈子的坟,没想到自己想躺口好点的棺材咋就这么难啊!志奎,你老实告诉我这寿材是怎回事?三百两银子可是我和你娘攒了一辈子的银子啊,你小子是不是又把银子输了啊!”
周志奎梗着脖子喝道:“爹,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啊!这口上等楠木寿材是三子的舅舅定的,谁料到他舅舅做买卖陪了。柳州棺材铺子等急了才便宜了二百两银子卖我了,那不是都有人家铺号的收据吗?我怎么会把银子输了啊……”
长生摆手打断道:“周志奎你也看到了昨天晚上这屋里有人跳窗而遁,今日大早我却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若是换做你遇上了这种事是不是会一查到底啊?你帮老人尽孝道买来寿材本是好事,但要是此物不干净试问你还敢留在家中吗?”
周志奎被长生这么一说倒是也有了三分害怕,硬着头皮对长生喝道:“我周志奎从来就没有想过害家里人,既然牛鼻子道士说我买的寿材不干净。各位叔叔伯伯都为我做个见证,我周志奎定肯会放把火烧了它。但要是牛鼻子道士胡说八道,那周家人绝不能轻饶了他!”
长生朗声大笑道:“好!若是这寿材不干净,那昨天晚上你所见的就是冤枉了苏姑娘。要是贫道信口开河坏了周家的规矩那这两锭金元宝算是贫道给周家的赔礼道歉。”长生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金元宝拍在了桌上,就凭这两锭金子足能换五百两银子了。
话都说在这个份上了,周志奎也知道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当下厉声喝道:“只要牛鼻子道士能有真凭实据,那我立马去八人大轿抬回苏温婉!叔几个搭把手帮我去把寿材卸下来,今日不见真章还以为我周志奎冤枉了那贱人啊!”
周志奎带着六七个周家的壮丁来在了灶间,楼梯下悬吊的寿材足有四五百斤。几个壮汉七手八脚的拉着儿臂粗的麻绳把寿材放了下来,盖在寿材上的红布边角上果然是有着稀稀拉拉的红丝线。周家人看着红丝线脸色惊变,有长辈颤颤巍巍的问道:“志奎啊,这可是怎么回事啊?这寿材上的红丝线怎么会到了你媳妇的床上啊?莫非真的是寿材里有着不干净的东西啊?”
周家老爷子上前说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各位周家的亲朋还是先回去吧。万一闹出了什么事叫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啊,大家千千万万要记住道长的话不可多言。等到道长查明了真相,老朽自然会告诉大家的。”
看热闹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胆子再大也感觉到后脊梁一阵阵寒意,谁都不敢去猜想寿材里到底会有什么东西。要是寿材里真的爬出个恶鬼,大家的性命算是交待在这里了。听见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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