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图儿哥,我父皇想让请你画一幅画。”
应图轻吸一口指上清烟,呼出一口气,略显兴致缺缺,道:“什么画?”
弘弋挠了挠头,道:“卫国定运图。”
应图闻言一怔,所谓的定运图,便是寄托国运的东西,类似于传国玉玺,山河策,甚至于九州鼎这样的东西来聚集国家气运。
镇国之物,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神境画师,是有能力在一幅画中,囊括整个卫国山水地貌的。
应图紧盯着他,道:“弘弋,你跟我说实话,这定运图,真是你父皇请我画的?”
这里面的含义可是大不相同,若是卫国皇帝所求,自己大可以随自己本心,拒绝也是无碍。
但若是跟自己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弘弋所求,那自己却是无法拒绝的。
弘弋闻言对着应图郑重一礼,道:“图儿哥,再有十天,我就要束发了。”
应图一怔,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安心去碧霄宫修行,定运图我画了。”
想到这里应图心生感慨,弘弋这一去,自己在拂月城可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弘弋与自己岁数相差仅仅一个月,他去了碧霄宫,不久后自己也要去太上飘渺宗了。
想到即将各奔前程的两个人,应图举起手中杯盏,以茶代酒,道:“我就不去送你了,到了碧霄宫好好修行,不然我以后可能要装作不认识你。”
弘弋笑着说道:“图儿哥,你可别小看我,我大小也是个天才了。”
黄昏的剪影越拉越长,两个年轻人谈天说地。
关于修行,关于未来,关于他们自己。
夏日的落淮河畔蝉鸣不止,高亢嘹亮的声音,像是在给人们展示自己短暂生命里的最精彩处。
也像是,年轻人处事的无所畏惧。
自命风流。
坦诚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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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皇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御书房外显得格外清晰。
“皇上,应家图公子求见。”
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
“你带图公子去未央宫稍待片刻,寡人随后就到。”
御书房内沙沙的挥毫声停住,这才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御书房内的中年人,随意的披着一件龙袍薄褂,眉头紧锁。
一脸倦色的放下手中狼毫,伸手揉了揉鼻梁,再抬头时,中年人依旧目光如炬。
卫国皇帝弘桀,雄才大略,被誉为卫国开国以来最具踔绝之能的一代明主。
皇帝弘桀招来宫女为自己换上一身便服,便朝着未央宫走去。
看着眼前的越见风仪出众白衣年轻人,弘桀走上前去,调侃道:“我卫国最有名望的丹青应先生,今日造访皇宫,可是蓬荜生辉呀。”
应图拱手一礼道:“皇上,您这般说辞可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处。”
皇帝弘桀摆了摆手,随意道:“你今日来,有何事直说便是。”
应图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递给他,道:“近来偶得新作,想请您给掌掌眼。”
皇帝弘桀打开卷轴一看,便陷入了沉思,半响后才问道:
“这定运图,是弘弋那小子请你作的?”
应图点了点头,解释道:“皇上,不瞒您说,以我目前的水平画这定运图实在有些勉强,若是您要求的,那我多半会拒绝。也就是弘弋找我,便没什么顾忌就画了。”
皇帝弘桀打量着应图,认真道:“真的会拒绝?”
应图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可不想犯欺君之罪。”
皇帝弘桀顿时开怀大笑,望着眼前这个目如朗星的年轻人,道:“应图,这定运图寡人便收下了,不若你给这图起个名字?”
应图若有所思道:“不若就叫卫东君水镜图?”
皇帝弘桀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卫东君...卫东君...”
在很久很久以后,东岳泰州有个修为通天,却喜欢如读书人一般故作风雅的东君。
他出身幽州,来自一个叫卫国的小地方。
他的本名,叫弘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