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船长先生,首先,十分感谢您对我和我朋友的帮助,我真是无以为报,但由于现在我身上没有任何钱财,也还不了这笔医疗费,恳请您,能不能留我和我朋友在船上工作?”
大约是觉得有点得寸进尺,安的脸有些红,但船长却不介意,十分开朗的笑了一笑,说:“孩子,我十分欣赏你对你朋友这份真挚的友谊,你就留下来为大家打扫打扫屋子吧。”
安连忙感谢,眼里的警惕少了大半,又自曝了姓名,将露丝送往船上的医务室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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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十分明亮,整个屋子是以青白色的主色调建成,明亮之中又透着几丝温馨,与平常医院的医务室并无太大差别,唯一让安注意的是四面的墙,那种被扎了无数眼的“千疮百孔”似的墙令她有些熟悉,仔细想一想,那不正是前世里那些专门用来练琴的琴房里的隔音墙吗?
医务室里整齐的摆放着病床,靠窗位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尽管已经被病魔折磨的面目全非,却依稀能看见那昔日的风貌,一头肚子还高高的隆起,安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将她和两个水手所说的“船长夫人”对上了号。
船长夫人坐了起来,似乎想看看来人是谁,但却牵动了肚子,安好像看到了肚子里有个调皮的小生命正在踢它妈妈的腹部,然而却带动了船长夫人的怪病,使她“嘶”的一声呼了出来,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船长急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放松些,凯瑟琳(Catherine),只不过是些逃到船上的孩子,我们接济一下而已,好好休息吧,我会治好你的病的。”
船长夫人这才呼出了一口气,重新躺好,肚皮向上休息着。
露丝被带到了入门的第一张床上,一个头发乱烘烘的“大叔型”的戴着眼镜的医生走了过来,拿着听诊器熟练的为露丝诊病,时不时问按几个关于露丝病情的原因,可以说是做医生这行的老手了,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衣装和神情都体现了他此刻心里的心浮气躁:头发乱糟糟的,有些都擀了毡,脸也落上了厚厚的灰,应该是有一阵子没洗澡了;眼镜歪歪的挂在高耸的鹰钩鼻上,时刻在晃悠着;嘴唇干裂,手上也是有些爆皮;白大褂上的扣子系成了串行,鞋子里的袜子更是有一只穿反了,就连脚上踏着的那双皮靴,竟然也是两个不同的样式……安猜测他的急躁与船长夫人的病情相关联。
果不其然,在医生给露丝开完药之后,就说起了船长夫人的事:“对不起,丹尼尔,我……凯瑟琳……”医生的话有些支支吾吾,眼睛时不时向船长夫人凯瑟琳那边瞟去,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在船长夫人面前说出她的病情,不过看他能直呼船长和船长夫人的名字,想来也是比较熟悉的好友吧。
“没关系的,阿什尔,你已经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他用略带安慰的眼神关怀了一下大叔医生,也就是他话里说的“阿什尔”,接着出了医疗室的大门,大手一挥,用带有一定重量感的大嗓门朝四周发话:
“全体注意!从今天开始,安穆凯(Anuket)号将全力开往海军支部G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