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张死白的脸。
几个太医颓败地站在一旁,见到云舒和卢老爷子来了,一起问了安,又马上低下头去。
不用问,看那神情,就知道太子的情况不太好。
云舒走到床前,伸手去探宇文焕的脉搏,几乎察觉不出来了。
他的脖子上敷着白纱布,白纱布上面,溢出不少血来。可见,那一扎扎得极深。
云舒望向宇文熠。
宇文熠也摇了摇头。
云舒垂下眼帘,心中讽笑着,宇文恒和殷鹂这对自私自立的人,只管自已跑,不给儿子安排后路,看,小小年纪死于非命了。
“刺客呢?”云舒问着仁义。
“在这儿捆着。”仁义指着卧房一角的柱子,说道。
云舒望过去,看到柱子上捆着的锦嬷嬷。
锦嬷嬷正要一种讽笑的目光,和她对视着。
她走了过去。
“原来,你就是刺客?你笑什么?”云舒眯着眼,看着锦嬷嬷,“你成了囚徒,还笑得出来?”
锦嬷嬷依旧在冷笑,她的嘴里塞了布,这是为了防着她咬舌自尽。
不过,云舒也只是反问而已,她回不回答,云舒并不计较。
“你既然这么爱笑,你就坐在这里,笑着好了,只怕到时候,你的笑,会改成哭了。”说完,她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
小太子宇文焕,伤势太重,几个太医的努力之下,仍然没有救回来。
锦嬷嬷刺啥宇文焕,当场被抓,栽赃陷害的证据,也在小太子的卧房里被找到了。
种种的一切,说明,有人想太子死,嫁祸给宇文熠。
而那个人,只能是太皇太妃!
因为锦嬷嬷是太皇太妃的心腹。
……
前有太皇太妃慈明宫里的头颅骨,后有派人刺杀小太子栽赃的阴谋,即便是十八年前雍华太子夫妇的死不去查,薄太皇太妃也是死罪难逃了。
连夜而来的臣子们,目睹了太子的死,又看到刺客锦嬷嬷,纷纷声讨要严惩薄太皇太妃。
“熠王殿下,臣请严惩太皇太妃!”
“臣请严惩太皇太妃,为雍华太子鸣冤。”
“太皇太妃不死,雍华太子妃会死不瞑目!”
当下的皇宫中,所有的权势全在宇文熠的手里了,这些人,风向标全变了。
“来人,去慈明宫!”宇文熠闭了眼,冷冷说道。
“是!”
……
当夜,薄太皇太妃由慈明宫,转押到了宗人司。
闹轰轰的皇宫,随着薄太皇太妃的转移,和黎明的到来,又渐渐地平静了。
小太子殁了,宫中的人们,紧张肃然地整备着后事。
宇文熠依旧没有离去,他一直静静地站在慈明宫的宫苑门前,发呆。
露水染湿了他的发,他却毫无察觉。
云舒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你站了很久了,坐会儿吧?”
养母不仅是杀死生父母的仇人,还要栽赃陷害他,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云舒发现,自从他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变得不爱笑不爱讲话了。
“该去宗人司了。”宇文熠低哑着声音,开口说道。
云舒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说话了,她握着他的手,“好,我陪你去。”
……
辰时初刻。
宗人司外面,已经被朝阳笼罩了,一片亮堂堂的,可地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却是阴暗暗一片,墙上的一只豆油灯,照着几尺的地方。
薄太皇太妃,就站在那方光亮里。
这时,牢房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
“熠王殿下到!”有衙役高声呼道。
薄太皇太妃扭头去看。
只见宇文熠和云舒,缓缓地走进了牢房。
“你终于来看哀家了,阿熠。”薄太皇太妃,低低地笑了一声。
云舒眯了下眼,她居然还在笑?
宇文熠站在牢房门前,隔着牢房的铁栅栏,静静看着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薄太皇太妃笑,“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