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烟雨自半夜时分便开始下了起来,天至拂晓仍不见转停。
西门倾夜坐于靠窗的位置,一夜未眠,他额前的碎发被斜风吹入的细雨打湿,贴在脸上,而他的脸上,雨珠自额头滚落,最后滴在他黑色的衣袖上。
他脸色仍旧惨白,却是要比前两天精神许多。
床榻上,冷连柯也是一夜未眠。她侧身躺着,留一个背面给西门倾夜,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宝剑,她不明白,这两天西门倾夜为何执意要留在这里照看她,然而,她清楚,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毕竟,她现在受着伤,可以任人宰割。
这一夜,她在想着如何才能杀死他。
这一夜,他的心思尽数落在她的身上,却是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她似乎仍旧不相信他,这两天,她故意对他视而不见不闻不问,视他若空气,好像在故意气他,又好像是真的对他无情,又好像是在心里谋划着怎么才能杀他。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吗?
这样的感觉倒是第一次让西门倾夜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凤千羽携着一股冷气冲了进来。
“不好了”他急急道。
冷连柯立刻翻身而起,“怎么了,这么慌张?”
凤千羽焦急道,“冷公子,西门兄,琉璃宫的人正火速赶往这里,他们明显是为报仇,我们得赶紧动身离开”
“琉璃宫,听都没听过”冷连柯冷哼一声,将剑抛在手中,“怕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你”凤千羽又气又好笑,“冷公子,我看你现在连走路都艰难,倒是如何杀人?”
“哼,我又不怕死”冷连柯轻蔑的看一眼凤千羽道,“你们若是怕死,就赶紧逃”
“对,我们是要逃,不过也要带上你”凤千羽知道这人小孩子脾气,不再跟她吵,走过去蹲在冷连柯面前,“快点上来,再不走可就真走不了了”
冷连柯犹豫间,就听凤千羽说道,“怎么,难不成要西门兄背你?”
冷连柯听了,脸色一黑,恨不得给凤千羽一巴掌,这又是胡说八道什么呢,然而一旁西门倾夜听了,眼里温情看向她,柔声道,“冷公子若是愿意,倾夜有何不可?”
冷连柯听了,只觉得心头莫名的慌乱,她立即攀上凤千羽的背,哼道,“连柯不敢劳驾西门兄”
平时冷言冷语,这会儿反倒不敢了?西门倾夜一旁笑了笑,起身跟上。
雨虽说下的不大,却还是不能小觑。
凤千羽看了看灰色苍茫的天空道,“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一会儿淋了雨,不知冷公子和西门兄的身体可是吃得消?”
冷连柯趴在凤千羽背上,身体显得娇小单薄,西门倾夜很快将身上的黑色长衫脱了下来,从她头上盖下,不一会儿,冷连柯就被裹的严严实实。
他说道,“冷公子伤口还未恢复,淋不得雨”
凤千羽看去,见西门倾夜身上只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从锁骨至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他担心道,“西门兄,可是你……”
“我无碍”他淡淡说道。
知西门倾夜此举对冷连柯来说是上上策,凤千羽便也不再多说,背着冷连柯走向马厩。
现在,尽快躲开琉璃宫的追杀才是关键。
凤千羽与冷连柯共骑一马,三人驾一声便往碧落村的南门赶去。
出了南门,片刻也不敢耽搁,继续往前赶。
然而,他们似乎提前安排了引线,很快,还是被琉璃宫的人追了上来。
只听踩着流水的声音渐渐向着三人聚拢,不一会儿,一群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一袭绿色烟笼百水裙,面上罩着一层绿轻纱,发间一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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