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陈觉老匹夫的调遣。此前唐军按兵不动,定是这老匹夫与小王互不相让,争夺统帅之权,昨日诸将聚集,想是把话讲通透了,不论最后谁是统帅,挥师东向都是必然。”
马捷追问那传令兵道:“拔营的就只陈觉一部?”
传令兵道:“抚州刺史查文徽部应该也动了,但那小王所部没有动,杨指挥使有军议。”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杨崇保写的军报,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写道:“小王落单,干,速!”
李达只觉得有点脑充血,毫无疑问,杨崇保是在告诉他,结合昨天对面大营诸将聚集的情报,显然是对方谈崩了,于是陈觉、查文徽部拔营东进,李弘茂部迟迟未动。
李达的心腹将领,都指挥使丁彦贞紧锁眉头,说:“主公,敌军竟敢把皇子所部扔下不管?恐怕他们没有这个胆量。其中必定有诈!”
马捷摇头道:“恐怕是陈觉等人料我兵少,知我不敢出击。”
“机会难得。”李达脑子里有点乱,但是他的经验告诉他,这真的是个机会。只要能干掉对方的皇子,唐军这次攻城战绝对打不下去,陈觉等人要是不想被皇帝砍头,说不定都得倒戈,到时候把陈觉的部队吸纳进来……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马捷道:“这陈觉与小王素来有隙,据闻那小王曾经当面扔了陈觉一身死鱼烂虾,极尽侮辱之能,这二人在战场上,势必不能相容!”
“噌”的一声,丁彦贞猛地拔出佩剑来,剑锋直接架在马捷脖子上,喝道:“唐国诸事,你怎知道如此仔细?你莫不是唐国派来的奸细!”
马捷不为所动,冷冷道:“某为闽国旧臣,闽国乃为唐国所灭,你说某是唐国奸细?”
李达背着手,也没管这两个部下的争论,而那个传令兵傻愣愣地看着这些高级将领神仙打架,他还等着给杨崇保回话呢。
马捷伸手弹了弹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昂着头道:“你有种就砍,看某皱不皱一下眉头。此等街谈巷语,早已传遍江宁,那些江宁来的商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丁彦贞想了想也对,便收回了剑,也不道歉。
马捷看着他,冷冷道:“丁指挥,某是恩怨分明的人,拔剑之辱,势必找回。”
李达回头看了看他们,和稀泥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较真。彦贞,某思来想去,依这小王近日来的诸般造作,此番唐军拔营,必定有诈!”
马捷没说话,不过内心深处略过了一声叹息。
叫你装,叫你演,叫你作……过头了吧。
但随之,李达又说:“不过,即便有诈,某也得干上一票。唐人不知我福州地形,某要亲帅主力,从大梦山小道暗入杨指挥营中,等唐军拔营两军不及回援之时,一鼓而下!”
马捷依旧没说话,不过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了起来。
李达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只道:“彦贞,传令下去,集结本部兵马,天黑之后出发。”又指了指那个等着回信的传令兵,道:“你去回复杨指挥使,三更时分举火为号,与某同时闯营。”
临了,又对马捷说:“胜之但坐镇此处,等某捷报传来。”然后命令左右:“某回城前,马排阵使寸步不得离开此处!”
说罢,带着丁彦贞大步走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