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将军!”
接应吴越军的,是李达的弟弟李弘通,他率领一支不到千人的小部队一直游弋在闽江下游直至入海口一带,就是为了等候,接应吴越的援军。
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三个月,吴越军倒是终于等来了,但是由于唐军的围城封锁,李弘通也没有再回到福州城内。
罾浦是闽江入海口内的一片滩涂,有渔人在这里建立了一些简易码头。认真说这个地方并不适合大船靠岸,尤其是大军登陆,但如果吴越军在入海口外登陆,未免距离太远,太靠近城池了,又容易发现,也只能选一个相对合适的地方。
在黑夜里,吴越军的运兵大船大都停泊在江心,用小船将士兵放下来,划到岸边登陆。夜里很静,这些吴越兵早就得到上司的严令不得发出声响,但一支两万人的大军登陆,又哪里可能做到全无声息?
李弘通看着江面上源源不断靠岸的小船,看到吴越兵一批一批的登陆上岸,心情也是十分复杂。一方面,援军总算是盼来了,另一方面,他现在都不知道福州城究竟还有没有救援的必要。
这两三月来,李弘通的这支小部队一直游弋在外,他不敢靠近层层封锁的福州城,福州方面的唐军似乎也没有发现他,并未派兵出来追剿。李弘通的这支部队原有两千多人,虽然是唐军没有来追剿他们,但他们缺乏补给到了需要劫掠渔民、农户的程度,半数的兵卒也逃散了。
“九哥!”李达派去杭州的使者是他身边的一个老人,名叫李封,和李达也有亲缘关系,李达待他也如家人,是李达非常信重的一个文官。李封去杭州求援,一走数月,现在终于带着援军回到福州,见到李弘义的弟弟李弘通,叫着李弘通的行第,捉急地问道:“主公何在?”
李弘通看了看着急的李封,又看了看漠然地审视着他,一派高高在上的吴越统军使赵承泰,心中颇为不悦,但也只得低声下气地对赵承泰行礼,然后回答说:“唐军围城日久,我奉主公之命在此等候援军,一直未曾回城。但数次巡探,唐军多围在外城,主公当在内城主持大局。”
“当在?”吴越的统军使赵承泰对李弘通这种推测性的答案非常不满,呵斥道:“兵事凶危,岂能凭空揣测?唐军究竟如何,与某一一道来!”
从小到大,除了李达外,李弘通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呵斥过?他差一点没忍住就要和对方翻脸了,但是赵承泰周围的几个亲卫瞥了他一眼,手都放在了刀把上,李弘通再看看还在登陆的吴越军,只得咬了咬牙,解释道:
“唐军七月上旬就开始围城了。围困南城的乃是泉州留从效所部,兵马两万余人,这留从效的上司乃是唐国的东面监军使魏岑。七月中,我部曾迂回到城东海晏门外,彼时已有唐军围住海晏门,乃是唐军南面监军使所部剑州兵,兵马约有一万五千,该部掌军之人乃是建州闽国的旧将陈诲,颇有善战之名。北部乃我家主公亲守,城高墙厚,共有守军三万余人,唐军必不能下!”
如果是李弘茂听到这个报告,简直要笑掉大牙,李弘通的情报实在太滞后了,他所了解的信息,完全都还停留在战争开始之初的时候!
但是这也不能怪李弘通,他就是一支偏师,不,说偏师都是夸奖他了。他就是一支和斥候差不多的小分队。被唐军的封锁线挡在福州城南至闽江入海口一带狭小的区域里,唐军没有派兵将他剿灭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怎么可能让他往北打听到具体的情报?
赵承泰让手下拿来舆图,这时候行军打仗也都是有地图的,只不过有的地图非常粗略,甚至粗略到十分写意的程度,有的则十分落后,甚至可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比如赵承泰的这张地图就是晚唐时候福州罗城的地图,上面还没有城南的宁越门,乌石山、九仙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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